祖宗們不跟他廢話了:“執行家法。”
“你是想一人承擔,還是兩人同甘共苦?”
葉曉曼的心提了起來,家法兩個字一出,就知道他們要打人了,她感到了生命危險在逼近。
她連忙擺手,繼續強調和姬文逸一點也不熟,奈何沒人想聽她的話。
祖宗們尊卑觀念強烈,集體把她當成了姬文逸的附庸,姬文逸的意見,就是她的意見。
姬文逸安撫地牽過她的手,“皇後她膽小,又怕痛,朕一個人來。”
負責執行家法的祖宗說道:“刑忤劍,一共有六六三十六式,每一劍會活生生地斬斷你全身靈脈,如同剔骨刑般痛苦。”
“姬氏曾經也有一位子弟,與你一般是個情癡,他受了兩劍,立刻就妥協了。”
“皇帝,你覺得你能扛過幾劍?”
祖宗話語方落,一柄劍從虛空中呼嘯飛出,帶著無法抗衡的神威,衝向葉曉曼與姬文逸的門麵。
葉曉曼驚得“哎呀”喊出來。
那刑劍洞穿了姬文逸的胸口。
葉曉曼原本被姬文逸握著手,被這道猛烈的力道帶著,像被巨石迎麵砸飛,跟隨著姬文逸一起往後飛了數米,一起仰倒在地上。
葉曉曼摸摸被撞疼的後腦勺,看到姬文逸被劍釘在白玉地麵,砸出縱橫交錯的地表裂紋。
鮮血潮水一般從姬文逸的身下湧出,流向了她的位置。
葉曉曼不懂這具體是什麼刑罰,但從姬文逸痛苦到扭曲的俊臉判斷,是對於修仙者非常殘酷的處罰,不亞於剝皮抽骨。
沒等她平複震撼的心情,第二柄飛劍又飛來,一招演化無數道劍氣,落到姬文逸的腹部上,似要碾碎他的金丹。
姬文逸雙眉緊皺,劇痛之下,不由地悶哼了一聲,唇邊湧出了大股鮮血。
葉曉曼覺得殘酷,嚇得抖了一哆嗦,驚喘了出聲。
姬文逸聽到了,意識到了什麼,他將他腹部的那柄劍拔出來,勉力撐起上半身,扯下他頭發上暗紫的發帶。
顫抖著手,用帶血的手指,將發帶繞過她眼睛,綁到她腦後,捂住了她的眼睛。
他好像已經痛苦得說不出話來了。
溫柔地在她腦後打上蝴蝶結後,光做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已經耗費了他全部的力氣,他又倒回了地上。
葉曉曼聽到破空的劍鳴聲不絕於耳,伴隨著血肉之軀被拆穿的悶響。
姬文逸全程握著她的手,除了剛才第二劍時忍不住發出的極度痛苦的聲響,接下來的行刑,他一聲不吭。
葉曉曼感到她泡在了姬文逸流出的血裡,交握的手已經濕透,背後的衣裳被他的血浸濕,她像在他的血海裡漂浮。
這種感覺不算愉快,她隻能儘量放空腦袋,屏蔽五感。
過了好久,家法總算結束。
祖宗們長久沒有聲響。
葉曉曼估計他們對姬文逸的評價,和她是一致的。
——人怎麼可以有種到這個程度。
執行家法的祖宗歎氣,“你們走吧。”
葉曉曼躺在地上,沒有動,她有點被嚇麻了。
第一次碰到,有家族對繼承人,是玩命兒往死裡虐啊。
姬文逸一動不動,葉曉曼懷疑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