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葉曉曼時,她打上來一桶水,捧了一捧水喝。
井水苦澀,喝下去如刀片割喉,長期喝這種毒水,修士的靈根都會被損壞。
戚蔻蹲在木桶旁,捏著鼻子喝下了水。
葉曉曼問她:“像不像蝕骨苔的毒?”
她來了修仙界以後,專職研究靈草,因此品嘗了一口,就咂摸出某一種毒草的毒。
蝕骨苔作為毒藥之王,一股子藥味實在太獨特了,戚蔻被葉曉曼提醒,忍著惡心又喝了一口,“沒錯,就是蝕骨苔。”
葉曉曼突發奇想:“莊主在製定此處規則的時候,可能參考了真實世界的情況。”
“我們能不能用現實裡的解藥解毒呢?”
歡喜山莊的設計體貼入微,住戶們就算能在規則中活下來,生活久了也會被井水毒死,淪為山莊的倀鬼。
但這無疑間留出了一個可操作的空間。
山莊把毒水當作牽製住戶的後手,毒設置成了不是立刻致死的毒藥,規則沒有寫明“毒藥無藥可解”,那就是有藥可解。
隻是解毒的代價很昂貴,莊主很自信無人能解,無人願解。
鏢師們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接過話說:“蝕骨苔對修士是致命毒藥,築基期以下連續服用一個月立死。”
“要解這種毒,除非有七星妙靈散。”
“七星妙靈散?我有。”戚蔻戀戀不舍地從懷裡掏出一個丹藥瓶,倒出裡麵的唯一一顆丹藥。
丹藥瓶的瓶口又設禁製,又滴血認主的,足足設下了七道防盜係統。
像極了現代打工人用六位數的密碼,保護兩位數的存款。
資曆最老的老鏢師接過丹藥,看了看丹藥上麵的三條丹紋,搖搖頭。
“你的丹藥是下品丹,要解這種濃度的毒水,至少要六條丹紋的高品丹藥。”
戚蔻自嘲地笑了,“這顆丹藥花了我三個月的工資,如果我的家世能搞到極品丹,我還用冒著生命危險出來跑鏢?”
她用小刀把丹藥刮成粉末,打算和夥伴們每人分點,暫時抵一抵毒素。
在場的人聽到葉曉曼等人的討論,心情越加絕望,人人麵如死灰。
明知道喝的是毒,還要日複一日地慢性自殺,心理煎熬可想而知,剛來山莊的第一天,已經很想自我了斷了。
葉曉曼抬頭想了想,她的財產繁多,必須在腦海裡清點一會,才能確定有沒有那樣東西。
“你們說的解藥,我有的。”
她從脖子上拉出一條項鏈——蕭楚競送的,打開儲物吊墜,取出一瓶丹藥——也是蕭楚競送的。
他擔心葉曉曼行走江湖會遭遇危險,因此把他能想到的所有毒藥,都煉製了解藥送給葉曉曼。
老鏢師打開瓶口,一股濃鬱的藥香直衝鼻孔,精神大振。
老鏢師迫不及待地倒出一顆,當看清九條整齊的丹紋時,驚呼:“仙品丹藥!”
所有人聞之變色:“千金易尋,仙品難得!仙品丹藥就算在修真界也是稀罕物啊。”
戚蔻的眼睛都直了,“我的天,這一顆九紋丹能抵一件三品法寶了!”
葉曉曼聽著周圍人的驚歎,在這一刻,有了她是個大富婆的實感。
以往在魚兒們身邊,她隻管收禮物,收了也沒什麼機會消費,隻知道男人們的身份地位,送的東西都是珍貴物品。
現在她隻是拿出了一瓶稀疏平常的丹藥。
蕭楚競是個勤勞持家的男人,有空就煉丹,煉了就分出一部分給她,她在清正宗的住宅,同樣的丹藥,存了幾抽屜。
眾目睽睽之下,眾人注目葉曉曼,以大富婆的揮金如土,對財富的不屑一顧,把一整瓶仙品七星妙靈散,倒到了井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