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葉曉曼灰溜溜地跑下床。
她擔心她找解藥的私心被發現了,他會處罰她。
“老板你記得喝水,晚安。”
她一刻也不敢多呆,立刻跑出門。
“葉曉曼。”
她剛跑出門,上線忽然喊住她。
葉曉曼回頭,嚴肅地申明:
“我剛才隻是看你肌肉緊繃,好心幫你按摩一下而已,你積攢太多壓力了,肌肉邦邦硬,我按揉一下,總算把淤血推開了。”
“我絕對沒有趁你睡覺做壞事的意思,你如果要處罰我就太沒品了。”
上線手托著額角,在麵具後輕笑了一下。
銀色的長發像瀑布傾瀉。
他向葉曉曼展示了他小指上的綠髓骨戒,“解藥,在這裡。”
“下次,要摸對地方。”
葉曉曼摔門離去。
她惆悵地回到房間。
屋子狹窄,門窗緊閉,空氣長期不流通氣息渾濁,讓她懷念起皇都朱門大戶的奢侈生活。
她想推開窗戶透氣。
窗戶不知被誰從外麵釘死了。
她剛獲得了力量,自然難不倒她。
直接動用蠻力破開兩扇窗。
山莊的設計亂七八糟的,她的窗戶竟然對著隔壁的後院。
她往前看,意外地撞進一片柔白的光暈。
鬼域的天空不分晝夜是黑暗的,不見日月,此地卻有一片薄紗般的月光。
月光照亮小小的院子,視線越過矮矮的扶桑花樹上,叫“阿慕”的貓妖少年,站在空地的雕花地磚上衝澡。
月光把他照得纖毫畢現。
他舉起一桶清水,仰起頭,桶裡的水兜頭淋下。
原來今晚不是去喝水,是去打水洗澡。
他的妖骨似乎異於常人,可以抵抗毒水的侵蝕。
葉曉曼解了毒,他洗了來到鬼界以來最痛快的一個澡。
鬼界常年陰冷,鬼物們出於補償心理,都愛種植熱帶植物,歡喜山莊的莊主也不例外,大片的棕櫚樹、大葉芭蕉、扶桑花、蔓生藤蔓……
於是少年就站在大片濃烈的綠色之間,他猛然被撞破,像機敏的小獸,立刻抬起眼看葉曉曼。
他黑發濕潤,沾在臉上,睫毛上的水珠發光。
身上僅著一件白色的單衣,上半身果著,衣服堆疊在腰間。
素衣被水浸透,白衣的遮擋效果嘛……
有不如無。
小小年紀,天賦異稟。
和漂亮的臉判若兩人。
淺粉的,還挺可愛。
少年漂亮的臉蛋寫滿了羞怒。
捂了
眼睛越瞪越大,水汪汪的,像是蒙上了一層水汽。
似乎被葉曉曼氣哭了。
少年第一次失去了淡定自若的冷靜,兩隻貓耳氣得貼在頭頂,他把水桶砸了,“放肆!”
他怒斥完,才意識到他的命令在這裡不起任何作用,又怒道:“閉眼。”
葉曉曼眨眨眼睛,“什麼?”
少年終於想起了最有效的措施,把法寶收了起來。
月光,原來是他的照明法器發出的。
隻是山莊內無法使用靈氣,需要用靈氣催動的法寶們都失效了,不知他用的是什麼仙器。
院子回歸黑暗。
葉曉曼這才回過神,不能怪她。
熱帶雨林般悶熱的氣候,綠色植物肆無忌憚地生長,少年美好的軀體帶著新鮮的雨氣,初生蓬勃的生命力。
他就像台風和大暴雨,衝擊著她。
換誰不迷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