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個字,莊主便覺得他的魂魄被揉碎了,他倒退三大步,喉頭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
葉曉曼在一旁狐假虎威,煽風點火:“老大,他剛才打我的時候,說你敢來他連你一起打,你千萬不能被他看扁啊。”
上線信了:“好。”
莊主急了:“我沒說!”
上線除了葉曉曼之外,將所有人當作了空氣。
他跟捏紙團似的,百魂幡落到他手裡,直接化成了粉末。與之一起被碾碎的,還有山莊的規則之力。
無所不能的規矩,遇上絕對的力量碾壓,也隻能如同泡沫,轟然消散。
莊主的眼珠子震動,總算明白,他遇上了惹不得的人。
男兒膝下有膝蓋,他選擇秒跪。
他討好地說:“晚輩有眼不識泰山,求前輩恕罪。”
為了活命,他主動從懷裡拿出一張地契,忍著錐心之痛說道:“晚輩經營的山莊,請您笑納……”
他話沒說完,像被無形大手拍扁在地,魂飛魄散。
束縛月慕山的黑氣消散了,月慕山掉到地上,他趴在地上,捂住嘴,惡心地低嘔了幾聲,嘴裡原本就是氣體,吐不出來什麼東西。
葉曉曼從月慕山單薄的肩膀上收回視線,沒受傷就好。
戰鬥結束得太快,她有點措手不及。
上線強得跟她有點不在一個次元,成功取代蕭楚競,暫時成為她心中的第一掛爹。
地契隨風在天上飄啊飄,落到她手上。
她好奇地捏著紙張的一角,白紙黑字,上頭蓋著鬼域官方的紅章。
地主那一列的署名,莊主的名字淡去,變成葉曉曼的姓名。
自此,她與山莊的土地產生了羈絆,財產、人口、規則,儘歸她所有。
地契在手,山莊的風吹草動逃不出她的耳目,例如她隻要默想“戚蔻”,就能“看”到戚蔻和鏢師們躲在房間裡,憂心忡忡地望著窗外。
葉曉曼成為了歡喜山莊的規則之主。
她撿了漏,歡天喜地的。
上線看她沒出息的樣子,趁機給她宣傳做反派的好處。
“這就是力量的好處,你隻要跟著我,我便給你力量,你可以讓所有人畏懼你。”
葉曉曼說:“我為什麼要讓彆人畏懼我,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上線回答:“你可以唯我獨尊。”
葉曉曼接著問:“唯我獨尊有什麼用呢?”
“你可以……”上線啞口無言,唯我獨尊可以帶來無儘的權利和財富,但對葉曉曼這種小人物來說,錢權夠用就行,她並沒有非要淩駕於所有人之上的愛好。
他從前喜歡看彆人恐懼的臉,現在忽然覺得看慣了,並無特彆的意趣。
上線隻能訓斥:“不知上進。”
葉曉曼無所謂地擺擺手,把地契收起來,“你們卷去吧,我隻想快樂地度過一生。”
扶不起的阿鬥樣,上線打也不是罵也不是,他曲指彈了彈她的額間。
靈光從他指尖散開,烘乾了她的衣服,連帶濕漉漉的頭發。
葉曉曼無助地捂住額頭:“老板,打人不打臉。”
月慕山遠遠地站著,貓耳耷拉著。
葉曉曼和男人的互動,當事人或許毫無察覺,落在旁人眼中,隻覺得他們親密無間,耳鬢廝磨,旁若無人地講著悄悄話。
片字不提縱容愛護,處處是縱容愛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