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哀仲公子本就是紈絝廢物,明晃晃的劍刃架在脖子上,被嚇得屁滾尿流。
他要喊人,距離他最近的狐妖反應飛快,怕他出聲,從他背後撲過來,用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巴。
哀仲公子下意識地掙紮反抗,倉惶之間他的脖子撞到劍刃,被割破脖子,幽曇跋羅花正常發揮,一個大活鬼瞬間魂飛魄散。
葉曉曼:“?!”
武器太好用,有時也挺無助的。
葉曉曼顫抖地用無名劍戳戳地上剩下的一疊衣服,暫時無法接受殘忍的現實:“兄弟你還在嗎?”
她回憶了一下哀仲公子的身份,鬼將軍的親孫子,本地最大的地頭蛇。
她搞死他之後,附近六十幾座城都不能待了,鬼將軍也有親朋好友吧,親朋好友又有其他的勢力範圍吧,聯合起來抓捕她很容易的吧。
未來一年東躲西藏的日子,想想就兩眼發黑。
她抱著無名劍,不死心地蹲下,對衣服柔聲地呼喚,“兄弟,彆躲迷藏了。”
“他死了。”月慕山打破她的幻想,他眼疾手快接住了店長沉重的身軀,輕輕放在地上。
葉曉曼一拍額頭,抱著頭像一頭凋敝的鴕鳥。
她隻是柔弱的煉氣期,人為什麼會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怎麼辦?”狐妖直著眼問出了一個有效問題。
他看看他的雙手,站在他的角度理解,是葉曉曼趁著他控製住哀仲公子的時候,一招斃命。
他對葉曉曼的深情程度刷新了認知,“雖然他要羞辱阿慕,但你也不用冒著這麼大的危險怒發衝冠為藍顏吧。”
他滿臉都是你超愛。
月慕山也輕輕咬著唇,有些不自然地瞄了瞄葉曉曼。
葉曉曼苦苦思考脫身之術,人一定不能是她殺的。
裡間長久沒有動靜,引起了外間打手們的懷疑,有人走過來拍打紗帳:“公子?”
似乎想走進來看看情況。
“滾!彆擾了爺的雅興。”
月慕山忽然用哀仲公子的聲音說話,還發出了一串猥瑣的笑聲,“哈哈哈耍得好,給我繼續弄她。”
接著是店長奴顏婢膝的奉承,“公子,喝點酒。”
月慕山的口技很精湛,像說書先生能模仿幾十個人說話,一個人就是一出舞台戲。
他將公子和店長的說話方式模仿得惟妙惟肖,掌握人物特點的精髓,達到以假亂真得效果。
他又推動座椅製造響動,既能製造少年的掙紮和少女的耑聲,還能同時營造出喝酒和嬉戲的笑聲。
外麵的打手成功被唬住了,不敢進來。
葉曉曼和狐妖被月慕山露的這一手絕技驚豔到了,屏住呼吸聽他表演。葉曉曼一拍腦袋,立刻有了主意。
她比手勢讓月慕山繼續表演拖延時間,用秘音的方式,把她的計劃跟月慕山和狐妖說了。
【我想到了一個脫身之計,隻要能製造出完美的不在場證據,人就不是我們殺的……】
外廳,打手們分散坐在幾張圓桌旁,他們很儘職,隻吃些下酒菜,沒人敢喝酒誤事,警惕地眼觀八路耳聽四方。
外頭的折騰的場麵越來越激烈,聲音此起彼伏,要時刻注意裡間的動靜,需要集中十分精神才行。
他們聽到厚厚的紗帳之後,貓妖少年的聲息越來越急,最後短促地低喊了一聲,少女也崩潰般陸陸續續地尖叫著,然後有了片刻的安靜。
打手們知道是怎麼回事,心照不宣地笑了。
他們看著眼前上演的畫麵,聽著裡間外間的動靜,漸漸地都有些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