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慕山皺了俊秀的眉,不冷不熱地朝嘉應打了聲招呼,“上師。”
踩著破木板走到窗邊,從破了個大洞的窗戶望出去,葉曉曼已經遊出去好遠了,她回頭,在水麵上緊張地向著他揮揮手,做了個手勢。
月慕山這才想起,葉曉曼在之前的聊天中,要他見到嘉應後化為原形,雖然他不知清楚理由,但還是遵從葉曉曼的吩咐,化身為一隻獅子貓,跳入海中。
四足在血海上奔跑,追著葉曉曼而去。
幾下追上葉曉曼,葉曉曼扒著一條破船歇口氣,白貓就趴在她的肩膀上,急躁不滿地伸出粉紅的舌頭,舔了舔她的臉。
葉曉曼卻連這點親密也不願給他,把白貓的貓嘴推開,神情凝重地回頭,隻見嘉應站在窗戶的破洞後,依舊冷若冰霜地盯著她看,那表情好像在說:
——我看你能逃到哪裡去。
白貓尾巴上的毛忽然炸開,“姐姐小心!”
葉曉曼看到嘉應掐訣,一道強大的靈力從他指尖飛出,切到水裡,砸出高高的水牆,向著葉曉曼的門麵直來。
葉曉曼召出命劍擋在身前,惱羞成怒,“嘉應,買賣不成仁義在,你不用趕儘殺絕吧。”
白貓看她:“姐姐和嘉應上師認識?”
葉曉曼沒來得及回答,嘉應的攻擊擦著她的臉飛過,她的心猛地抬了起來,身後傳來幾聲“啊”的慘叫。
她忙循聲望去,身後三步遠,有一片海水的紅色格外深,漂浮著幾具新鮮的異化僧人的屍體。
嘉應原來是在救她。
葉曉曼被一股無形的束縛抓住了,她和月慕山被嘉應帶回了船,扔到他麵前。
葉曉曼雙手貼著腰,規規矩矩地在嘉應麵前站好。
月慕山重新化為人形貼過來,被她潔身自好地推開了,末了還用手拍了拍被月慕山蹭到的衣袖。
月慕山委屈,不明白葉曉曼一刻前還親熱地抱住他說情話,在嘉應麵前為何要表現得跟他像是陌生人。
葉曉曼等著迎接嘉應的怒火。
理由她剛才冷靜下來已經想好了,就是她被嘉應斷崖式分手,承受不住內心的痛苦,借酒消愁,買醉買到月慕山這裡來了。
嗯,理由還可以包裝得更深情一點,她喝醉了,將月慕山當作了他。
她一點錯都沒有,出軌也是在分手後,希望嘉應這位前男友不該管的彆管。
葉曉曼想到這,理直氣壯了起來。
嘉應開口,說出了他們久彆重逢後的第一句對話:“你的名字?”
葉曉曼:“?”
月慕山看看嘉應,再看看葉曉曼,他的第六感告訴他,葉曉曼和嘉應之間的氣氛有點耐人尋味。
嘉應沒得到答案,冷淡的話語又重複了一遍,“姓名?”
葉曉曼用手指著自已,反問:“你不知道我是誰?”
嘉應是一板一眼的性格,“不知道。”
葉曉曼再次詢問:“你不記得我了?”
嘉應:“我認識你?”
葉曉曼很了解嘉應,他不像她劈腿了就玩失憶的把戲,他是道德楷模,從不說謊,說不記得她,就真的徹底遺忘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