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的普通人,雖然背地裡喜歡聚眾對大人物的事跡評頭論足,但真到了正主麵前,誰不是恭恭敬敬的?
還是第一次碰到敢用雕蟲小技反製大佬的勇士,希望將來嘉應找葉曉曼算賬的時候,彆將他們算上。
嘉應冷冷地:“解開。”
葉曉曼:“您發心魔誓吧,以後唯我是從。”
嘉應不發一語。
他微微皺眉,高嶺之花倔強不屈的模樣,把葉曉曼的心尖撓動了一下,微癢。
葉曉曼說:“大師,您這樣不行的,您真以為我沒有手段讓您屈服嗎?”
她眼睛一轉,忽然岔開話,吩咐月慕山,“阿慕,你帶人將鬼渚搜一遍,將居住在島上的所有土匪登記起來,集合成冊,交給我過目。”
月慕山聽話地帶了幾個小弟離開。
他和嘉應不同,他對葉曉曼是全然縱容,葉曉曼就算今天要殺了所有人,他不僅不會反對,反而覺得葉曉曼另有苦衷,她產生的罪孽,他替她承擔。
嘉應對於月慕山此種趨炎附勢的佞臣式男寵,是極為鄙視的。
葉曉曼伸長脖子張望,等月慕山的背影離開得看不到了,這才對嘉應說:“我和大師出去談一談。”
臨走前,她招來附近一個無所事事的小弟,附耳吩咐了幾句話。
那蠍小弟掃視站在不遠處的嘉應,猥瑣地點頭哈腰:“您要的東西,山寨裡自然是有的,嘿嘿,我立刻替您尋來。”
葉曉曼捏著手裡的紙人,走出山洞,嘉應暫時被她控製,不得不抬腳跟她走。
山洞裡的人都在關注著行刑的過程,很少有人關注到他們離開了。
鬼渚上多的是蘆葦地,葉曉曼帶著身後的嘉應隨意一尋,就找到一片青紗帳。
葉曉曼布置了一個隔絕外界影響的屏蔽法陣,人站在法陣裡,能夠看得到外麵的情形,外頭的人卻看不見法陣裡頭的情形。
她選的地方又很巧妙,正對著島上人來人往的道路,坐在蘆葦叢裡,可以透過植物的間隙看到外頭晃動的人影。
若在這裡偷晴,不算一塊風水寶地,因為隨時會被發現。
葉曉曼折下一根蘆葦抓在手裡,不輕不重地敲打著另一手的掌心,蘆花簌簌落下,嘉應站著不動,她繞著嘉應打轉。
“嘉應,你還是不願發誓嗎?”
嘉應麵無表情:“你入魔了。”
葉曉曼瘋瘋癲癲地笑:“哈哈我才沒有,我現在好得很。”
嘉應不跟瘋子說話,他不動如山,安安靜靜地站著。
葉曉曼用蘆葦輕佻地挑起嘉應的下巴,欣賞他俊俏的臉,“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等著紙人法術的時效過去,隻要恢複了自由就對我展開報複,對不對?”
嘉應的長睫像黑羽鋪下來,葉曉曼就當他默認了,蘆葦順著他優美的下頜線來回描畫,葉曉曼輕哼,得意地說:“你想得美。”
“我既然敢對你下手,就有源源不斷的後手,來保證我絕不會翻車。”
蘆葦掃過嘉應的喉結,嘉應下意識想要擺頭躲過,毛茸茸的觸感很怪異,勾得他呼吸快速,身上一陣陣地麻蘇。
但他被葉曉曼鎖死,根本無法動彈,隻能所有的感覺集中於那調皮的蘆葦,聽之任之。
葉曉曼手腕擺動,用蘆葦在他的胸膛寫了一個“佛”字的書法,最後的豎筆拖下來的時候,蘆葦飄移到嘉應的腰側,她使用暗勁,蘆葦化為利刃,切斷了嘉應的一根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