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曼聽著下方的溢美之詞,臭美地吹吹劉海,沒錯,就按照這樣宣傳她。
然後下一秒,她就被暴走的饕餮獸拍到黑水裡,俗稱帥不過三分鐘。
下方的讚美驀然斷聲了,但很快又頑強地接上。
“佯敗!殷當家肯定是佯敗!”
“好一招以退為進。”
“彆看殷當家掉到水裡半天沒浮起來,她絕對是故意埋伏著,神識始終鎖定住妖獸的破綻,就為了最後的一招斃命。”
正在水麵上狗爬式遊泳的葉曉曼:“……”
可惡,你們這樣讓我不好意思假死啊。
“不!”
月慕山一直有在旁邊護法好好幫忙,看到葉曉曼掉下水麵,神色大變,不管不顧地跳到黑水裡找她。
嘉應目睹她失手,撚著佛珠誦經的動作驀然停頓。
轟隆——
菩提樹下,已經膨脹成拳頭大小的因果提前爆炸,整片黑水的海域瞬間蒸發,在原地造成幾千裡深的海壑,血海在此斷流。
高空的怨氣與水裡的怨魂齊聲長嘯,頃刻間被因果超度。
恐怖的靈氣聚成一把巨型降魔杵,所向披靡,無堅不摧,切向饕餮獸。
饕餮獸聚集所有力量奮力抵抗,仍被降魔杵紮穿心臟,巨山一般的妖獸嚎叫著,墜向無底的深壑。
葉曉曼看到嘉應的大招力量如此驚人,不枉她豁出性命幫他拖延時間,欣慰地笑了。
菩提因果的白光一圈一圈地炸開,她的視網膜受到強光的刺激,暫時失去了視力,隻得抱緊無名劍,在激蕩的海麵上載浮載沉。
荊追的信息恰好在此時進來:【你在哪個方位?】
葉曉曼無暇回答,荊追那頭應該是看到她這邊戰場掀起的動靜了,他道:【我來了。】
【老板,你速度加快點,應該趕得上幫我收屍……】
葉曉曼吐槽荊追龜速的話語沒說完,又一片巨大的浪頭打下,她隻覺得腦袋像被甩了一巴掌,眼前直冒金星,靈力一散,不受控製地被水浪裹挾,沉到血海下。
一條毛絨絨像是大圍巾的東西,還有另一根像是佛珠的物件,同時抓住了她。
她聽著饕餮獸的聲波攻擊,腳一蹬,腦海失去了意識。
……
葉曉曼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發現她回到了清正宗,房間裡一切擺設無法熟悉,正是她的洞府。
月慕山趴在她床邊,手臂交疊,下巴墊在手腕上,眼巴巴地守著她。
他看到她醒來之後,喜形於色,拿來一個枕頭墊在她腰下,協助她靠在床頭,關切地問:“姐姐,你感覺怎樣,需不需要讓醫修過來看下?”
葉曉曼看到月慕山的第一眼,愣住了。
月慕山少年的身軀上隻披著一層花青色的薄紗。
此情此景,讓她詩興大發,忍不住要吟詠一句相思遮不住,遮住紅豆透雪色。
月慕山沒有錯過她炙熱的眼神,他羞答答地低頭,胭脂紅從脖頸爬到耳後。
他用手指撥動貓耳,“姐姐,你看什麼呢。”
“對呀~你說我看什麼呢~”葉曉曼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湊近月慕山,笑眯眯地學他說話。
她抓住月慕山的手臂,正要把他拖進被窩。
“醒了?”
蕭楚競的聲音忽然從床的另一側傳來,“要不要吃點東西?”
葉曉曼大吃一驚,轉頭望去。
高馬尾甩動意氣風發,俊目風流,道是有情卻無情,不是蕭楚競是誰。
葉曉曼立刻鬆開月慕山的手腕,假裝若無其事地整理袖子。
她看清蕭楚競形象的那一刻,想問的“你為什麼在這裡”,破口而出變成你“x師兄,你怎麼穿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