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談情說愛讓男人無限量上供,就是曼姐的業務範疇了。
半個小時後,葉曉曼走進小浴房。
那股子得意忘形,那種六親不認的走路姿勢,簡直和半個小時前苦求荊追寬延時間的過街老鼠模樣,判若兩人。
荊追雙臂環胸背靠房梁,隱沒在黑暗之中,略略掀起眼皮看了葉曉曼一眼,繼續閉目養神。
他麵前的浴桶,水勺和毛巾自動重複著刷洗和舀水的動作,傳出了洗澡的聲音,看上去跟鬨鬼似的。
葉曉曼為何要和荊追相約浴房?
彆忘了他們在扮演凡人。
凡人需要進行正常的生活行動,按時洗澡也是其中的一環。
葉曉曼嫌煩,懶得額外幫荊追多煮一份水,因而他們兩人的洗澡是安排在一起的,對築吹燈宣稱他們洗鴛鴦澡。
看築吹燈無地自容的表情,也不知道正值壯年的小夥子聽到“鴛鴦澡”這個關鍵詞,腦補了些什麼東西。
荊追沒錯過葉曉曼得意洋洋的表情,“有好消息?”
葉曉曼以銷冠的囂張睥睨老板,“築吹燈喜歡我。”
荊追當她在白日做夢,“絕無可能。”
葉曉曼:“真的,我隻要略施小計,他就會把家傳寶藏的位置告訴我。”
荊追堅持已見毫不動搖,像維護著世界最後的尊嚴,“你清醒些。”
他警告:“下次若敢愚弄我,後果自負。”
篤篤篤。
浴房外傳來敲門聲。
築吹燈的聲音在兩人耳旁響起,“有人嗎。”
葉曉曼發現剛才高興得忘乎所以,忘記點燈了。
她讓荊追彆出聲繼續躲好,遞給他一個“擦亮招子瞧好了”的眼神。
她自能證明她所言非虛。
築吹燈敲門無人應,又見紙窗沒有透出燈光,料想裡頭沒人,於是推門而進。
他心中苦悶,急需涼水清醒,進門後無心留意周圍的環境,撚亮架子上的茶油燈,解開衣帶,脫下上衣。
最後他僅著下身一條長褲,光著膀子,走到浴房中央的陶缸麵前。
蜜色的肌肉撲麵而來的男子荷爾蒙,脖子上以紅繩掛著一塊家傳玉佩,玉墜幾乎陷入了深深的胸肌裡。
褲頭隨意以布條勒緊,健碩的完美倒三角身形,走動的時候,有龐然大物要躍然而出。
寒冷春夜,築吹燈以葫蘆瓢舀起涼水,潑在身上。
他感到似有視線落在他身上,以為有妖獸埋伏在暗處,警覺轉頭,目光似刀,看向身側。
架子上茶油燈的光照有限,自他腳前,大半個浴桶融入了黑暗裡。
他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線銀白,白得耀眼,像隆冬的積雪卻不見冰冷,若用豆腐比擬,又無法形容其香氣撲鼻的活色生香之感。
他還在疑惑這是什麼東西,那線膩白移動了,從後往前靠,在茶油燈光暈勉強照見的範圍內,慢慢顯現具體的輪廓。
原來是葉曉曼。
葉曉曼像是洗著澡的時候,在水裡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