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她用悔恨的語調,低聲坦白。
“我和阿慕的感情,開始於一個夜晚。”
嘉應的身軀晃了晃,他的喉嚨差點要發出痛苦的悲鳴,高嶺之花幾乎要凋零枯萎。
葉曉曼的話像一把刀,把他的心割得血肉模糊,他死死地捏著水缸的邊緣,沉默地聽她把故事講完。
葉曉曼捂著臉,從指縫裡擠出破碎的嗓音:“那一夜我喝醉了酒,那一夜我將他當作了你。”
嘉應:“你把他當成了我,為什麼?”
葉曉曼愧疚地不敢看他的眼睛,“也許是因為他的側臉看起來像你吧。”
嘉應:“……你當時和姬惟明牽扯不清的時候,你也是說姬惟明像我。”
葉曉曼的表情僵了僵,“?”
啊?她說過嗎?
男人太多就是苦惱,跟誰講過什麼她掉頭就忘記,嘉應怎麼記性這麼好。
她苦笑:“是嗎。也許是我太喜歡你吧,以前我以為我愛眾生,到頭來,原來是因為眾生皆像你。”
嘉應聽她這麼說,就算氣她薄情寡義,心尖也不由得一跳。
她再次強調:“我那晚實在是醉得太厲害了……”
“我記得我在店裡發酒瘋,阿慕過來扶住了我,我喊了你的名字,他好像答應了來著。”
重點是這個嗎嘉應,快捕捉到我話裡的暗示,你仔細想一想,我為什麼會喝醉。
嘉應終於如葉曉曼的期待,問了一句,“你為何喝那麼多酒?”
葉曉曼把始終低垂的視線,從嘉應的腳尖抬起來,迎接著嘉應的視線,眼眶裡努力地蓄了些淚花。
她明明帶著苦衷,卻躲避正麵回答他的問題。
她的眼神飄忽,似乎被喚起了痛苦的記憶,讓彆的痛苦之事帶偏了注意力。
“人太痛苦的時候,大概總想要一醉方休吧。”
她不明說,嘉應自會聯想:“你是為了我?”
葉曉曼嘴唇顫抖,勉強地扯出一個燦爛的笑意,話題轉到彆的事情上。
“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
“嘉應,我們的感情本就是錯的,你改邪歸正了我很高興。”
“你本來就是高高在上的聖子啊,你怎麼會和我這種汙泥混在一塊呢。”
嘉應的腦海裡已經有畫麵了。
他漸漸記起來,他來到鬼域後曾收到葉曉曼的信息,但他當時已經被永寧寺抹去了與她的記憶,他不僅對她冷言冷語,還將她移除出通訊法寶。
單方麵拉黑、失聯。
他若站在葉曉曼的視角,稍微帶入她的心情,就是他拋棄她了,為了前途和神聖子的地位,
沒有一句解釋,將她從生命之中刪除。
葉曉曼無法麵對他的辜負,哭著去買醉,然後月慕山趁虛而入。
嘉應痛苦地搖頭,他焦急地解釋:“不是的,不是的,事情的真相……”
他沒有不要她,他不是故意要忘記她的。
葉曉曼堅強地一笑,抬起手按在嘉應的薄唇上,以指封緘,自顧自地說下去。
“沒事的,你不用安慰我,我已經放下了。”
“雖然我也感到困惑,你明明已經跟我絕交了,為何進入鬼牢後又願意理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