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眼睛。
法陣的傳送很順利,她來到了荊追的記憶之中。
葉曉曼第一時間立刻觀察環境,熟悉周圍的人物,以製定接下來的策略。
眼前是一個開闊的圓形場地,至少有三四個足球場那麼大,場地外圍以巨石砌邊。
建築的風格非常粗獷,看得出設計者與使用者都是不太講究享受的人,與以奢靡華美為風尚的神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場地外是一望無際的荒涼沙漠,黃沙無邊無際,頭頂是郎朗晴空,葉曉曼的體表感到了一股獨屬於荒漠的乾燥炎熱。
葉曉曼被擠在一堆人裡麵,周圍全是年齡相仿的少男少女,打扮與人間不同,衣著的清涼度是民風保守的人族看了會臉紅的程度。
男孩子或光膀子或僅著一件短衫,健碩高大;女孩子一並的抹胸或薄紗裹體,熱辣明豔。
無論男女都體格健美,說話中氣十足,舉止粗獷。有的完全是人族的樣貌,有的額長犄角,青麵獠牙。
葉曉曼心中明了,這些必定是魔族了。
她努力揚起脖子,從人頭與肩膀的縫隙之中,往場地中張望。
氛圍熱烈,隻要往空中扔點火信就會炸燃。
場中正在舉行一場決鬥。
在觀眾的呐喊聲中,一名少女與一名少男正在進行殊死搏鬥。
少女使長槍,少男使鐵錘,全是練氣期的修為,身法瞬移,飛簷走壁,刀光劍影寒芒閃閃,兩人實力相當,短時間內過了上百招,身上互有傷痕,鮮血染紅了半身衣裳。
地麵已集聚了好幾汪鮮血,不知是他們兩人流下的,還是在他們之前的人流下的,場麵很是驚險緊張。
纏鬥到快兩百招的時候,少女找到破綻,一槍紮透了少男的心臟。
鑼鼓再度敲響。
“伍玖壹,勝。”
聲音來自場地上方的懸浮坐席,上頭坐了十幾個像是導師模樣的魔族,男女老少皆有,最上麵的主位空缺。
少女揮舞著長槍對著觀眾席大吼慶賀,落敗的少男躺在地上,發出絕望的悲鳴。
葉曉曼很快明白落敗者為何如此恐懼。
導師席上扔下一根竹簽,少女接住了竹簽,行禮離場。
場地的牆壁上,有一扇門打開,隨著妖獸饑餓的怒吼聲,一頭獅獸竄出來,把還活著的少男生生吃掉了。
葉曉曼大吃一驚,這竟是一場兩人隻能活其一的搏鬥。
而如此殘忍的情景,她周圍的觀眾卻沒有一人露出不忍或者恐懼的表情,他們中的某人很快會成為下一個鬥敗被吃掉的人,卻一個個若無其事的,也許已經熟視無睹到麻木了。
弱者沒有活下去的必要,這個信念已經深入到每一個魔族的內心。
“壹捌叁,對拾肆。”
場上的生死對決繼續。
葉曉曼左右張望,在人群中尋找荊追。
這是荊追的記憶場景,荊追理應在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