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躲在我後頭,慫恿我執行你的壞主意,你把我推出去擋箭,好處你全拿了,背鍋的全是我。”
“還有我的小靜,她待我多好,可是你說她背叛了我們,你逼我殺了她,啊!我本來不想殺她,是你把她推到了我的劍尖,嗚!”
華嬋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他精神錯亂,房間裡回蕩他拍打自已頭臉的聲音。
“我真糊塗,把我的人生全搞砸了。”
竇獻這才說話:“華嬋長老此言差矣。”
他把所有的窗簾都拉開了,站在華嬋麵前,沒有生氣的跡象。
“我隻是一位幕僚而已,一直儘心儘力地輔佐著您。”他提醒,“在您的每個人生關鍵節點,做下所有重要決定的人始終是您自已,怎麼現在到了您口中,我成了一個罪無可赦的人呢。”
華嬋費力地把他沉重的頭抬起來,看到竇獻逆光中的臉。
竇獻臉上刻上去一般的永久討好性笑容不見了,正麵無表情地盯著他。
那張過目即忘的麵孔因為讓人無法記憶,所有它可以是任何人的臉,能夠代入所有充滿惡意的臉。
沙漠白天的溫度很高,華嬋卻在和煦的空氣裡打了個寒顫。
竇獻似笑非笑地咧開嘴:“長老是不是以這種……形態存在太久了,所以腦袋開始不清晰了呢。”
他往旁邊挪開身體,讓華嬋通過斜對麵的銅鏡,看清他目前的模樣。
銅鏡裡,照出了一個大花盆,土壤上種著一盆茅莓,一根兒臂粗的褐色枝乾突兀地從綠葉紅果之中戳出來,頂端嫁接著一顆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