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曼很惆悵。
她坐在不屬於她的金山銀山上,看著近在咫尺的鬼主骨灰。
一夜暴富,滔天權勢。
很近,很遠,她很想要,但她不能拿。
很像把一隻貓關進曬漁場,然後封住它的嘴。
琳琅滿目的肥魚,一條都不能叼走。
撓心撓肺。
她躺在金銀財寶的上麵,頭頂朝著門板,把周圍的珠寶攏在身上當成被子,把自已埋起來。
安詳地閉目。
中途數次被饕餮獸吼醒乾活。
越發顯得萎靡。
第二天一大早,饕餮獸迫不及待地攢了個局葉曉曼、荊追和築吹燈在幻境裡再次會麵。
會麵地點在蜿蜒的海岸線。
“小嬸。”
“師娘。”
葉曉曼按照饕餮獸的吩咐,披麻戴孝,兩邊丸子頭用白紗紮了兩個蝴蝶結,海風拂動,白衣似蝶翩躚。
她被饕餮獸的咒術操控,每說一句話都要先經過它的同意,看到這兩位敗家子根本不想講話,長歎一聲背過身,憂鬱地看著海麵。
好一位俏麗的寡婦。築吹燈和荊追眼睛都發直了。
他們呆了呆,才把眼神轉移到競爭對手身上。
築吹燈惆悵,心想寡嫂長情,小叔死了之後,又打算找一個和小叔長得像的人,新人連麵具的花紋都一模一樣呢。
荊追煩躁,想著師尊陰魂不散,果然如媒婆所言又過來糾纏了。他為了從家族離開受了好重的傷,師娘竟然也不詢問一聲,莫非是想和他撇清關係和亡夫再續前緣?
饕餮獸依舊做媒婆裝扮,妖嬈地甩動手帕,站在荊追和築吹燈之間發言。
“不好意思呐兩位,你們看中的姑娘太過受歡迎了,隻好把你們叫出來當麵競爭。”
它故技重施,掏出了香爐。
“姑娘的意思很明顯,價高者得,你們之中誰給的聘禮高就跟誰走。”
這出戲演到這裡,細節無法經受推敲,簡直是漏洞百出,荊追和築吹燈沉迷其中,自動合理化所有不合理的,聞言不覺得葉曉曼過分,反而心中歡喜。
葉曉曼沒有直接拒絕求婚,表明他還有機會,隻要趕走麵前的礙事者就行。
葉曉曼頭發上長長的白紗綢帶被海風吹起,飛到荊追的身側,荊追順手抓住,纏繞在指尖輕嗅,他年輕氣盛,立刻開口競價:“我再給你我的一成修為。”
築吹燈深情地凝視著葉曉曼的後腦勺:“我給兩成。”
饕餮獸高興得見牙不見眼,“沒問題,沒問題~!”
荊追加價:“三成。”
築吹燈緊咬不放:“四成。”
饕餮獸激動得快要昏迷了:“噢!”
葉曉曼差點被他們的豪爽嚇死,地動山搖地咳嗽起來,打斷了兩個人的競價,築吹燈和荊追停下來,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