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起步點可能不會吸引很多新用戶。”
許寧理解她的顧慮,但他相信,通過腳踏實地的工作,他們可以建立堅實的基礎,進而吸引更多的關注和支持。
每個人都有偷懶的時候,喜歡保持現狀,尤其是在工程領域。
許寧重生前,他所在的研究所還在使用一台古董級的電腦,這台機器因為運行的是隻支持Wdows98的老化工程軟件而被保留了下來。
然而,不變則退,這一點許寧比任何人都清楚。
1997年,雖然西方發達國家的工業軟件已經發展了20到30年,但商業化進程才剛剛起步,華夏與之站在幾乎相同的起跑線上。
在這個時候,國內的商業軟件主要用戶是高校、研究所和國有企業;
這些機構可以通過行政手段來推廣國產軟件,而且當時的軟件生態係統尚未成熟,給本土軟件留下了發展空間。
華夏的半導體產業和軟件行業在80年代初就已嶄露頭角,儘管與島國相比有大約五年的差距,但也形成了自己的產業鏈。
可惜好景不長,由於缺乏高層的支持和成熟的商業模式,科研、教育和產業逐漸脫節,硬件製造變成了為外國品牌做代工,軟件行業也淪為了外資企業的附庸。
直到二十多年後,因為各種原因,國家才重新重視起了這個問題。
同樣的故事也在蘇連解體後的俄易斯上演,其電子產業從1990年相當於漂亮國85年的水平,停滯不前直至2000年,錯失了信息產業的黃金十年。
也是在製裁的壓力下,俄易斯才開始重建其產業,但此時已經遠遠落後於世界先進水平。
對於1997年的人來說,這段曆史的苦澀很難體會。但對於重生的許寧來說,現在補救還不算太晚。他對半導體一竅不通,決定先從工業軟件入手。
麵對徐研究員的觀點,他選擇了一種更加圓滑的方式表達:“從技術角度看,您的說法確實有道理。”
但他知道,工業軟件不僅僅是技術問題,還涉及到國際政治因素,比如瓦森納協定這樣的國際貿易限製。
徐舒聽出了許寧的不同意見,但她尊重對方的能力,隻是帶著一絲好奇問道:
“可是,工業軟件不僅僅是一個技術挑戰,它還牽涉到更複雜的問題,比如瓦森納協定。”
現在,我們使用國外的軟件,除了偶爾的語言障礙,似乎一切都很順暢。
但這種便利背後隱藏著隱憂:許多軟件尚未商業化或剛剛開始市場擴張。
如果任由這些外國公司在國內無限製地擴展,未來可能會帶來不可預見的問題。
當前,大家站在差不多的起跑線上,但信息科技發展迅猛,工業軟件尤其如此。
用戶基數越大,開發者收到的反饋就越豐富,能夠構建更龐大和優質的數據庫,進而優化產品。
如果我們在這場競賽中落後一步,就可能步步落後。
一旦國際規則發生變化,比如瓦森納協定對某些軟件設限,我們要追趕將極其困難。
這段話讓在座的人都陷入了沉思,原本輕鬆的氛圍變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