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阿其說道:“玄英這人性情古怪,有時冷靜得可怕,馬保城那麼欺負他,他從來都不吭一聲;有時又太操之過急,這一次若不是湊巧捉住了龐十三,又碰巧兵士大隊人馬沒有巡山,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楚小木說道:“玄英心細如發,我猜他肯定是發現了什麼,所以提前動了手。”
餘阿其說道:“好在有驚無險,我們總算是逃出來了。”
楊鬥插口說道:“要說逃出金陽城,可還早著呢。我聽人說金刀門的勢力極廣,金陽城各個地方都有他們的門徒、武士、尾從什麼的。就算在其他城也有他們的眼線,我估摸著碧城肯定也有。”
同行一名叫做林振的青年也說的確如此,金刀門的確手眼通天,大家這時更要小心,否則功虧一簣,再拉回去做生奴倒沒什麼,說不定還會被殺頭處死。
槐小猛說道:“要是再被抓住,我寧可被殺頭處死,也不再回去做生奴啦。再說殺頭有什麼可怕的,我們敢在焦山起事,本來就是賭上了性命。”
海無清嘰咕兩聲,說道:“殺人砍頭倒還好,死了就死了,就怕他們用上什麼‘剝蛙皮’、‘點天燈’之類的惡毒刑罰,叫人生不能生死不能死,那可糟糕。”
槐小猛說道:“怕個屁,大不了被抓到前老子橫刀抹了脖子……”忽然想到雙親的大仇未報,可不能就這樣死了,便住口不說。
海無清說道:“都說蒼木國文治極好,而且人人都很仁善,哪知會有這麼多折磨人的手段,可真叫人想不通。就算是我們水國向來以野蠻聞名的龍蛇島,都沒聽說過有這些殘酷的刑罰。”
林振大不以為然,說道:“水國的龍蛇島是沒有‘剝蛙皮’,因為他們本來長得就像蛙,自然不會自己剝自己的皮。可他們有什麼剖開肚膛取五臟六腑祭靈的習俗,比之‘剝蛙皮’什麼的,那是彼此彼此。”
海無清說道:“取五臟六腑祭靈那是水國自古以來的規矩。五臟六腑是人身體內靈氣之所聚,靈體之根本,用來祭靈是最好不過,可不是專用來殘害人的。”
林振說道:“真是胡說八道,五臟六腑那麼好,祭靈的人怎麼不取自己的反要取彆人的?”
海無清與林振竟然就此爭論起來,一個說蒼木國名不副實,對外稱自己是四國中的上上之國,實際上很多人穿不起衣吃不飽飯,就拿生奴這一事來說,也隻有在蒼木國才被當成了生意,還做得“有聲有色”。
另一個則說水國是蠻荒之地,幾百上千年了都未曾開化,特愛吃生食,赤身裸體要麼住在洞裡,要麼窩在石頭底下,還不準彆的人靠近。
海無清聲音越說越大,叫道:“你說的那是鉗手人、蛙人那些地方,我們珍珠島、金琉島、銀琉島這些地方可完全不一樣,就算龍蛇島的人,也已會自己做屋子了……”
林振故意氣他:“沒開化就沒開化,還不承認,就連取個名都那麼沒水平,又是金又是銀的,難聽得要命!”
海無清急道:“你們……你們蒼木國還不是一樣,金……金陽城……不也帶‘金’字麼?”他急得嘰咕直叫,惹得眾人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