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駁說道:“我知道你希望他用問靈術替蘭蘭尋到治腿疾的藥,可這術法在我碧城是禁術,大將軍更是為此而修改了律法,此事絕不準許!”他臉如寒霜,說得斬釘截鐵。
肖振戎笑了笑,說道:“中軍多慮了,當然不是叫他使用問靈術。我不過是希望他在牧馬的閒暇花些時間,在四處多加留意就夠了。”
周駁說道:“那又有什麼用?已有十餘隊人馬外出尋藥,有兩隊甚至還進了獸山,至今無一回音……”聲音蕭索,痛苦失落之情難掩。
靜蘭見到父親傷心,忍不住握住他的手,叫了聲“父親……”
肖振戎說道:“黃傑士說了,治療蘭蘭腿疾的藥是一種神奇之極的花草,能不能尋到全靠機緣。機緣未到時,便是踏破鐵鞋也是無用,倘若機緣到了,那藥便會在眼皮底下出現,唾手可得。我們派了十二隊人馬出去而無所獲,估摸著還是機緣未到。”
周駁沉吟不語。
楚小木心想,你說機緣未到,我難道又有什麼機緣了?隻有比其他人運氣更壞才是,否則好端端地會被你關們幾十天的黑牢?然而看到周駁這麼一個龍精虎猛威風凜凜的中軍竟被女兒的病勢折磨得滿臉愁容疲憊不堪,也難免心酸,又瞧了瞧乖巧可人的周靜蘭,見她也正好偷望向自己,慌忙將眼神轉開,脫口說道:“小卒自願去尋藥,不需二位中軍相求。”
他心中打定了注意,萬一靠機緣尋不到藥,便想辦法使用問靈術,就算有什麼危險也顧不得了。
肖振戎喜道:“如此便多謝楚兄弟了。蘭蘭因炭邪而性命垂危,你居然能拿出金燕窩救了她性命,定是機緣厚博之人。倘若替蘭蘭找到治腿疾的藥,我給你記大功一件。”為了安撫楚小木,居然叫他作“兄弟”起來。
周駁說道:“碧城軍規,隻有破陣殺敵才能記功,周某人豈能假公濟私?這件事振戎不得再提,便是蘭蘭一生都不能治愈腿疾,也不能壞了大將軍定下的規矩。”他說話時擲地有聲,叫人無法辯駁。
肖振戎嗬嗬一笑,既沒有反對,也沒有說遵守。
楚小木心想,這軍功什麼的倒在其次,若是能以此懇請周中軍教導我開原力的法子,那才最好不過。
肖振戎又大致交代了楚小木牧馬一事。
原來碧城軍中馬匹極多,甚至多過了軍士的數量,南定軍軍士不過五千餘人,軍馬卻多達近七千匹,因此牧馬便成了一件大事。
不過這件事需要耐心加細心,不僅極其無趣,更沒有軍功可拿,因此碧城軍中人人都不願去牧馬。隻是中軍以軍令安排下來,無人膽敢抗命不遵而不得不去。
從數十上百年前至今,碧城的五大中軍內都是各營各隊輪流牧馬,從來沒有專門的牧馬小隊,楚小木這十人一隊還是頭一遭。
肖振戎又說牧馬差不多跟巡邊相似,不過所需時間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