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楚小木便領著眾人到筆官處進行登記造冊,簽字按印,申領軍牌。
筆官早已得到周駁、肖振戎的指示,做起來毫不遲疑。
不多時便造好名冊,再刻製好職司木牌,十個人一人發了一塊。
楚小木接過一看,見木牌兩麵各刻得有字,一麵是“牧馬”二字,另一麵則是“卒一”二字,一眼可知其中涵義,便收好掛在腰間。
有了這塊小小木牌,楚小木等十人這才真正成了碧城軍的人。木牌一麵刻的是“牧馬”二字,較之其餘軍士的“南乾”、“南坤”、“南坎”、“南離”、“南震”、“南巽”、“南艮”、“南兌”二字而言頗有低下不如之感,周維德氣憤憤地說道:“‘牧馬’這兩個字明顯是叫人來恥笑咱們的,乾脆不要這軍牌了!”作勢便要丟了。
烏盛說道:“你不怕軍規有種便丟掉,我敬你是條好漢。”
萬崗說道:“把軍牌收好放在懷裡,不要讓他們看見,自然就沒人來笑咱們了。”
烏盛又說道:“他們又不是傻子,看到我們天天在外邊牧馬,自然知道我們的軍牌軍職是什麼,該笑還是會笑。”
楚小木說道:“隻要咱們自己看得起自己,將馬匹養好養壯,也就完成了軍令。他們非要笑就笑去罷。”
蘇米順說道:“隊長說得沒錯,我們自己看得起自己,何必管他們是不是在笑話?”將收在懷中的軍牌又再掏出掛在腰間。
眾人領完軍牌,又到衣官那裡領用軍服,每人各有夏服冬服各兩套,羊皮靴兩雙,內衫底褲若乾。
張厚數了數厚厚的一摞衣裳,問道:“勞駕,我們的盔帽鎧甲在哪裡領?”
那名衣官嗤地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你們牧馬隊還要什麼盔帽鎧甲,難道怕被馬兒撞死不成?”
周維德聽他如此輕視,怒道:“南乾南坤八個營的軍士都有盔帽鎧甲,我們也是南定軍的,為什麼沒有?”
衣官瞥了他一眼,說道:“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周維德欲要再辯,楚小木將他攔住,說道:“想是衣官手裡已經沒了盔帽鎧甲,因此暫時不發給我們。他這裡也不是什麼都有的……”
衣官說道:“誰說我手裡沒有……”
周維德聽他這般說,隻有更加氣憤,大聲說道:“既然有,那為什麼不給我們發?”
衣官見他無禮,便不理他。
其餘幾人也紛紛叫嚷,說非要盔帽鎧甲不可,張厚滿臉堆笑地站在衣官麵前說好話。
衣官被吵得無法,說道:“不是我不願意發給大家,是周中軍說了,你們牧馬隊沒有盔帽鎧甲。”
林振說道:“那是為何,天下可沒有這樣的道理。”
衣官兩手一攤,說道:“你問我我怎麼知道,要問就去問周中軍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