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維德狠狠地呸了一聲,罵道:“去你大爺的各司其職互不相乾,也沒見你動一根手指頭,都是順子和豆子在做。我看便到明天天亮,你們這幾個帳篷都搭不好!”
張厚說了聲胡說八道,忽然捂著肚子唉喲唉喲地叫起來,說道:“不行了不行了,我肚子痛,得趕緊去方便一下,你們先忙著……”一邊說一邊捂著肚子跑進隱蔽些的林中。
周維德知道張厚這個人最喜歡偷懶,碰到臟活累活的時候便說肚子痛腿痛,十次有九次會找理由躲開。這時見他又以肚子痛的理由跑開,更是生氣,大聲嚷嚷著說道:“不乾了不乾了,乾脆都不乾了……大家累死累活,好處他一個人全占……”說罷將手中鐵鍬遠遠扔出,見林振和弟弟周維義仍在鏟挖,便走過去將二人手中的鐵鍬鎬子奪了過來,也都給甩了下山坡。
其他幾人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大家都知道周維德脾氣暴躁,都不敢在這當頭去勸說他。
楚小木聽到吵架聲,便叫映丹和萬崗二人看顧好馬匹,急忙打馬過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見原本需要挖一丈方圓的火坑才挖了不到一小半,周維德氣鼓鼓地坐在一旁,林振、周維義則愣愣地站著,三人手中的鐵鍬鎬子都不知去向;隻有烏盛一人手上還有一把鎬子,卻好像事不關己地遠遠坐著。
楚小木一問才知又是因張厚偷懶引起,也不免心裡有氣,心想這些人都是生奴出身,倘若不是身世悲慘,或者自身有各種缺點,否則也不會淪落到做生奴的境地。
若不對其加以懲治,隻怕這僅僅十個人的小隊也會冰消瓦解。稍一思索,心下便有了主意。
他不動聲色,到坡下尋到鐵鍬鎬子,又招呼原本在搭帳篷的蘇米順、淩尾豆二人拿出掘土的工具,帶著眾人一聲不吭地挖起火坑來。周維德原本氣鼓鼓地裝作不理睬,到後實在忍不住,也跟著大夥挖起坑來。
張厚在暗處待了好一陣,跑出來後見楚小木帶著眾人正賣力挖坑,裝模作樣地在帳篷附近尋找一陣,說道:“實在對不住了各位,鐵鍬鎬子都沒了,我想幫忙卻幫不上。”
楚小木說道:“厚兒哥,你先歇著。這點活我們幾個做就夠了。”
張厚正樂得什麼都不用做,連連拱手說道:“既然這樣,那這裡就辛苦各位啦。我看看彆的地方還有什麼活計沒有……”邊說邊往蘇米順和淩尾豆搭好的帳篷裡麵鑽。
楚小木一把將他拉住,說道:“厚兒哥,大家都怕了你啦,你還是少鑽彆人的帳篷為好,尤其不能欺負順子和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