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駁說道:“要說一點都不羨慕我碧城的肥沃草原那是不可能的,我與那爪族將領交手之時,他也說什麼上神不公,這麼多肥美的地方竟都被我們蒼木國占了去……可我覺得他們的最後目的並不簡單在此。”
碧野點了點頭,說道:“碧原與赤沙國的風物氣候完全不同,他們便是將這裡強占了去,也不可能住得慣。”
楚小木又問道:“大將軍,東忠軍過去之後呢,再往東是什麼地方?”
碧野說道:“東忠軍大營附近並無關隘,過去後往東仍是一片曠野,約莫七百裡後可到牙山,牙山一過便是玉駝城。”
楊駱說道:“莫非爪族人的目的是玉駝城?可這說不通啊,他們千裡迢迢地上玉駝城乾什麼,也沒聽說過鹿鄰氏跟他們有什麼嫌隙。”鹿鄰是玉駝城城主的姓氏,楚小木曾聽映丹提起過。
碧野說道:“赤沙國人無法打造大船,不能跨黑海灣往北,如果要去玉駝城的話,從我碧城東進再轉到而向北是唯一的路線。然而我也猜想不明,爪族人破我虎暮關及南定大營,不惜打破一百多年來的安定與我碧城為敵,反而轉去玉駝城的目的是什麼。”
三人冥思苦想,細細討論,無論怎麼都想不明白爪族人牽製碧城然後東進的目的。
楚小木則一竅不通,於眾人的談話根本就插不進嘴,然而心裡卻是無比焦急。因為林振、張厚等八人這個時候正帶著近兩千馬匹正在南定大營東側幾十裡外等著自己和映丹回去,萬一遇到不幸遇到爪族人東進的大軍,那可如何是好?他越想越是害怕,胸腔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碧野見楚小木麵色有異,便問道:“小木,是不是還有什麼為難的事?”
楚小木也不相瞞,便將自己的擔心說了。
碧野說道:“既然這樣,的確該快些作出決斷。”頓了一頓,威嚴說道:“周駁、楊駱二將聽令!”
二人齊聲答道:“末將在!”應答時楊駱霍地站起了身,周駁卻因受傷不能站起,隻能半躺在擔架中接令。
碧野隨後作出安排。無論爪族人是否東進,碧城軍仍需先拔掉駐紮在花獨丘的爪族人大營,然後再南下收複南定軍大營及虎暮關,以防更多赤沙國部隊進入碧城。先行東進的那兩千爪族人則需調查清楚其動向後,由東忠軍設法攔截,中敬軍則分出一部分兵力在其後包抄,形成東西夾擊之勢。
拔掉爪族人花獨丘大營仍然采用火攻之法,碧野原本主張由楊駱領兵主攻,但周駁卻堅持要自己的副將肖振戎主攻,說這口惡氣必須由南定軍來出,否則軍心難定;碧野為了安撫他的情緒,隻得答應,楊駱則作為攻營主將在後方策應,以應不測之變。疑兵誘兵的哨騎則從中敬軍的八個營中各抽四個小隊,多執旗幡火把,再各帶三隻傳信飛鷹,明日一早便出發。火攻的精兵則在明日午時左右從碧城出南門,每一名軍士除了騎一匹馬,再帶牽一匹馬背上乾草、火油、黃帆紫帆、滾風螺等物,藏於爪族人營地西北側三十裡處,待哨騎放出飛鷹後直插敵方營地。
東忠軍回碧城馳援的人馬則由碧野飛鷹傳信給領軍將領,命其速回東忠大營,並中軍丁騏守營軍士在大營附近選取有利地勢構築工事,布陣截擊東進的爪族刺徒,配合中敬軍追擊部對其予以殲滅。
楚小木則須儘快回到南定軍大營附近,將暫留在大營東側的牧馬小隊成員及近兩千馬匹想辦法帶回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