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眼下這節骨眼上,我們的力氣應該花在如何對付爪族人這件事上,怎能再去得罪獸山呢?虎暮關雖說是在我碧城境內,大體來說這一帶都屬於獸山,且不提萬獸王找我們麻煩,隻要他放任獸靈不管,光是應付那些神出鬼沒的家夥就夠我們受的了。”
楊遂接著說道:“幸好我三弟手下的幾名近衛和營官極力勸阻,他才沒有冒冒失失地下關去,否則與萬獸王打上那麼一架,也未可知。”
左衡說道:“獸山的獸靈心智未能完全開化,做的事的確讓人頭疼。這樣一來,我碧城軍就隻能守在虎暮關,眼睜睜看著爪族人來攻,這就太過被動了……”
左、楊二人又與幾名隊長說起楊駱對南兌營的具體安排一事。原來碧野大將軍給他的飛鷹傳信中已有明示,要求楊駱將一營兵士散布在獸山腳下以司哨探之職,以防赤沙國人從不可預知的地方穿出而直插碧城腹地。可這一次楊駱從北成軍帶下來的也就那麼兩個多營的人馬,實在騰不出更多人手。周駁便按碧野的意思,將南兌營即刻調往虎暮關,聽從楊駱排布。南定軍的後續人馬隨後也將啟程,預計全部駐紮在關口附近,以迎擊隨時可能北上的赤兵。
至於碧野在小瓊山說的打算再從北成軍、西義軍、中敬軍三軍中抽調出五千人馬共守虎暮關一事,楊遂並未提起,想來碧野傳給楊駱的信中未有說明,他們都不清楚。楚小木心想,或許是碧野大將軍臨時改變了想法也未可知。
左、楊二人提起楊駱打算將他們南兌營全部散布在獸山腳下這件事時,深感頭疼。楊遂說道:“肖副中軍叫我營於大軍先行時,我便覺得奇怪,原來周中軍和他也是打算將我營改為哨騎營,卻又不明說。”
左衡皺眉說道:“將我南兌營改為哨騎營倒沒什麼,反正都是對付爪族的邪徒,都是為了保護我們碧城。可獸山從南至北幾千裡,將我們拉成了這麼長的一條線,南兌營可就名存實亡了……”
楊遂說道:“是啊,營中的兄弟們已跟我們好幾年了,這樣被硬生生地分開,隻怕誰都不願意……”頓了一頓,又說道:“不如我再去跟我三弟說說,讓他另外再作安排。”
左衡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作為碧城軍士,聽從將官的軍令最是重要不過,如果你不聽我不聽,大夥兒一盤散沙,我看也用不著去對付那些爪族人了,大家夥兒乾脆把碧城拱手讓了出來,老老實實回家放羊吧。”
楊遂說道:“左營說的是,那我還是不跟我三弟提了罷。”
楚小木心想,就衝這幾句話,左衡比之楊遂就要有見識多了,怪不得他是大營官,而楊遂則是一個小營官。
到了第二天,楊駱果然頒下軍令,要求左衡、楊遂兩名營官將南兌營二十三隊拆分成至少五十個哨騎小隊,即刻執行。
左、楊二人無奈,隻得將二十三名軍士隊長叫到一起,強行分拆小隊。
眾軍士知道南定營轉為哨騎營已成定局,雖然頗有抱怨,但也沒人敢違背將令,一個個默默無言,拆分得還算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