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木掏出乾糧給每人分了一點,說道:“那就繼續往前走。我們連焦山都逃出了,難道還走不出獸山麼?”然而心裡並沒有多大的把握。
眾人安安靜靜地吃了些東西,仍由楚小木領路前行。
這片尖刺亂石地果然極難行走,眾人已走得極為小心,褲管還是難免被刺破掛爛,好幾次撞到尖石上,更會受傷流血疼痛難忍。馬兒看不到腳下的路,四隻腳更是被刺得鮮血淋漓,讓人大感心痛。
周維義坐騎的右後腿不小心撞到一塊尖石上,登時痛得啾聲嘶叫,忽然人立起來欲待逃跑,落腳時不幸又踩到其他尖石,便更加慌了,掙脫周維義手中的韁繩在尖利亂石中瞎跑,跑不出一丈,兩隻前腿撞在尖石上頓時斷折,接著側身一倒,胸腹、馬脖頸都被尖石刺穿,眼見是不活了。
周維義抱著兀自哀聲悲鳴的坐騎嚎啕大哭,眾人看著也甚感心痛。
周維德走上去安慰道:“小義兒彆哭,馬兒死了就死了,你哭也沒用。”
張厚忍不住說道:“德兒哥,你這叫什麼安慰人?我看小義兒隻有更難過。”
周維德怒道:“那你說該怎麼安慰?!”
張厚走到小義兒身旁,輕輕撫摸著他的頭,溫柔地說了幾句,又說道:“小義兒你放心,以後你厚兒哥的坐騎便是你的坐騎,你想去哪裡玩去哪裡逛,厚兒哥都帶你去……”周維義果然漸漸止住了哭聲,眾人大為心折。
好不容易走出尖刺亂石地,眾人慌忙找了個稍稍寬闊平坦些的地方給馬腿裹傷,除了奇生,居然每匹馬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
亂石地過後走了一段彎彎繞繞的山路,前麵又出現一道陡斜的山坡。
眾人站在坡腳下往上一看,忍不住頭皮發麻。原來這道山坡是一麵完整的石壁,坡麵上草木不生,光溜溜的無可落腳支手之處。
石坡上還生上了不少青苔,有人踩踏行走的痕跡明顯,很顯然那兩個蹄族人是沿著這麵石坡爬上去的。眾人再看其他地方,更是峭立如危牆,好些地方竟然還是倒斜的懸崖。除了眼前的這一處,再無其他路可走。
楚小木歎了口氣,說道:“走吧。”
可這石坡光溜異常,楚小木九人手腳並用,尚可攀援得上,這些馬兒卻無論如何是走不上去的。
眾人無奈,隻得拿出繩索,綁在馬匹脖子及前腿上,由兩人在前麵拉,兩人或三人在後麵推,一匹匹硬生生地給拖了上去。
好在有幾人習練《歸星法訣》後力氣增大不少,才得將八匹馬兒都給推拉上了山頂,倘若換在三個月前,則是萬難做到。
饒是如此,九人也已累得精疲力儘,待到全都上到坡頂,這一天下午酉時也已過半,太陽快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