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木也搞不清自己是如何做到的,隻是將拳勁掌力一點點打出,並且與內體氣海貫通起來,無使斷絕。
覃岡見楚小木亂七八糟的招式開始變得猛惡,便不再一味躲閃,開始還起了招來。他還招極為簡單,大多是大袖一揮,打出一股勁氣以化解楚小木可及遠的拳勁或掌力。
不過他揮袂打袖遠沒有楚小木那邊快速頻繁,往往楚小木打了四五下後,他才打出那麼一袖子,卻能將楚小木四五記的拳掌勁都給化解了。
兩股勁氣撞到一起,嘭嘭作響,餘勁朝四周擴散,將兩盆火的火苗打得明滅不定。楚良、白逸星等人已不能太過靠近,隻得讓到一旁觀看。
楚小木心道:“這個覃岡不知是個什麼人物,我的招式弱他也弱,我的招式變強他就跟著變強,倒是難纏很。”
鬥了約莫一頓飯的工夫,那聲音說道:“力海滔滔,勁如龍騰!”
“氣原”、“力海”自然都是指的人之內體的混沌氣海。混沌氣海在內體中並無具體位置,有人說位於胸腔膻中,有人說位於下腹丹田,還有人說位於上腹神闕之上……武道修煉者各有所指,不儘相同。
混沌氣海雖然不知在何處,卻是實打實的存在。好似掛布繁星的天空,你雖然看不見它,摸不著它,但你知道它就在那裡。
楚小木對於這些卻是明白的,他知道自己看過的一本書中有過說明,卻不知道是哪本書,自己在什麼時候看過。
天空中的那話音一落,內體氣海翻湧得更是厲害,似乎要沸騰一般。他拳掌間的勁氣流動,在身周也生出了連綿不斷的勁氣。
此時已不再需要他將拳掌勁力與內體氣海貫通,二者自然而然地成了一體,拳掌至而勁氣橫生,咻咻颯颯,卷起塵粉漫天。
他這般不停地揮拳劈掌,換做平時的話早就累得氣喘籲籲了,不知為何,這一次並沒有感到絲毫疲累,反而越打越是精神。
覃岡也不敢再輕描淡寫地應付他的拳掌,於他的一招一式都開始仔細化解,不再像之前那般一揮衣袖便能化去他的四五記招式。
楚小木大是焦急,心想這個覃岡越變越是厲害,自己隻怕要死在他那看起來軟飄飄的衣袖之下。
楚良、白逸星等人看楚小木與覃岡鬥得如此猛惡,儘皆駭然。
“生生不絕,力可斷洪流!”
二人勁氣奔湧,一招一式之際儘皆震動四方,由巨木搭建而成的祖祠在勁氣的震蕩中也不住地抖動,灰塵沙礫簌簌下落。楚小木害怕打壞了祖祠,便一點點往後退到前麵的那一大片空地中。
楚小木內體的氣海開始沸騰了起來,原力從氣海奔湧而出,滔滔不絕,揮拳劈掌之際無不輕鬆如意。
以前他根本不敢想象的招法動作,這一刻都能輕鬆做到。
譬如以拳擊打丈許外的敵手,之前總要後力接前力,或者以步法代替拳勁生滅之間隙,而此一刻他已能瞬發驟至,洶洶如猛流。
又譬如以掌斜劈,先前的掌勢上下左右不過數尺範圍,於敵手有很大的騰挪轉折空隙。現如今他已能用掌式的微小變化控勁,掌式自右上往左下斜劈,掌勁卻能控製身前的兩三丈範圍,端地是難當難防。
原來是以臂使力,現在是以力使臂,端地是變幻萬方,神奇之至。
覃岡知道楚小木的勁氣難防,也不再用衣袖的勁力來化解。隻見他雙手的食中二指俱都平出,捏成兩個指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