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延隨後坐下,叫他喝酒吃菜,又問了許多與獸靈有關的事。
楚小木不願過多吐露,便撿了些不重要的說了,關於不見峰獸靈老祖、萬獸王、紫塵峰王母以及雙尊抬頭的事都是隻字不提。
馬延話鋒一轉,忽然問道:“楚兄弟,碧城在我們東邊,虎暮關也是在我們東邊,你怎麼從我城南邊的陰嶺邑過來了?”
楚小木心說這問題可不好回答,倘若老實說的話必然將獸王和師父的事帶了出來,便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是千辛萬苦,從赤兵手裡逃出來的……”腦中飛速想著後麵該怎麼說。
馬延忙問事情的詳細。
楚小木信口胡謅,說虎暮關被破之後,自己被赤兵所擒,輾轉被帶到了爪族人的領地,幸虧自己的馬兒厲害,竟馱著自己從殺人不眨眼的赤兵手裡逃脫了,經過七七四十九天逃到了陰嶺邑,最後才到馬將軍你的一線崖關。又說這短短幾十天,吃過的苦受過的罪,尋常人隻怕是想都不敢想的。
馬延好奇之極,又問楚小木爪族領地是何風貌,他們的“養器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說一線崖關雖然也經常有爪族人過關,但他們身上大多臭烘烘的,誰都沒耐心去問他們這個。
楚小木於爪族人養手器倒是略知一二,便大概說了些,然而對於爪族領地是什麼風貌卻並未見過,提到時便假裝喝酒嗆到,大聲地咳嗽起來。
好在馬延也不追問,歎了口氣,說道:“那個冥淵鼎在我們蒼木國出現之後,這個世道就亂了,這些年逃難逃命的人的確不少。楚兄弟你還算好的,我之前見到的一些,那是真的可憐……”說著連連搖頭。
楚小木也唯有歎氣,心想這個馬將軍倒還是個好人,知道心憂百姓。
馬延呷了一口酒,說道:“說到逃難的人,倒讓我想起五六年前的一個年輕人。那時候我剛被調任一線崖的守關偏將不久,有一天忽然跑來了十來個滿身臟兮兮的人,說是要過關。可他們沒有一個有丁員文牒,底下的兄弟們自然不會放他們過去。”
“碰巧那天又下著大雨,他們十幾人便隻站在大雨中就那麼淋著,並不離去。一個兄弟見這些人可憐,便來請我定奪。我問他們是從哪裡來的,他們初時都不肯說,我就說你們沒有丁員文牒,按理說是不能過關的,不過你們都是蒼木國的良民百姓,我本打算網開一麵放你們過去,可你們連從哪來要到哪去都要隱瞞,我怎可能還放你們過去呢?萬一你們想要為害我柏君城該怎麼辦?”
“後來一個胖子終於說話了,說他們是從很南邊的一個島上來的,那座島叫做離玄島。這家夥身上和赤沙國人一樣臭烘烘的,臉上生了一部油光發亮的胡須,我到現在還記得他,似乎是叫玄有竹還是什麼的……”
楚小木聽到馬延居然提起了玄有竹,那他們當時的十來人中一定就有玄英,登時有了興趣,津津有味地聽了起來。
“我後麵才知道,原來是他們離玄島的玄姓一族被赤沙國的一個很厲害的靈帶著一群蠻兵給滅族了!一千多人就剩他們十來個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