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春喜殿出了這等事,劉淑儀作為春喜殿的主位也難逃其罪責。”四品淑儀沈沁望著王後緩緩的說道,“娘娘,您定要治劉淑儀一個管教妃嬪不嚴之罪。”
“此事是李彩夢挑起來的,如果要責罰,必須連帶著她一起責罰,不然臣妾不服。”劉雨溪憤恨的望了一眼沈沁,然後望著王後憤憤不平的說道。
從李彩夢在春喜殿故意鬨事的那一刻起,劉雨溪就知道不管春喜殿出現任何的事情到最後肯定會牽連到她的,畢竟她是春喜殿的主位,她沒有管理好春喜殿。她不怕承擔罪責,她也願意去承擔屬於她的那份罪責,但是她絕對不會放過那些故意陷害她的人,就算是死,她也要拚個魚死網破。
劉雨溪之所以敢出言頂撞王後,是因為她有底氣,她父親手中握著王後一族的命脈,就算她在後府犯了天大的錯,王後也不會輕易的去處死她,畢竟王後還要為自己的家族利益考慮。所以這些年在她沒有加入王後的陣營、在王後處處找她茬的情況下,她依然能夠在後府中安全的活著。
“如果不是慧才人偷我的手串,我會去搜她的院子嗎?”李彩夢解釋道。
“你隻是一個五品的修儀,你有什麼權力去搜慧才人的院子?你有沒有把本宮放在眼裡?”劉雨溪怒吼道,“李彩夢囂張跋扈、魯莽衝動,且無視春喜殿的主位,她在沒有得到臣妾的允許下擅自帶人去搜慧才人的院子而導致了老婆子被殺,她理應承擔其一半的罪責。”
“我是奉王後的旨意去搜院子的。”李彩夢見劉雨溪把罪責往她身上推便有些急了,於是她不假思索的回道。
王後微微的皺了皺眉,然後看了李彩夢一眼,但是沒有說任何的話。
劉雨溪嘴角露出了一絲奸詐的笑容,她看向王後故意露出一臉不信的表情,然後逮著機會反問道,“是嗎?”
劉雨溪一直望著王後,她希望王後能夠回複她的問題,可惜此時王後並沒有說話。她見王後沒有搭話,便繼續說道,“李彩夢,你假傳王後旨意,該當何罪?”
“你胡說,我沒有假傳王後的旨意。”李彩夢見王後沒有出手援助,也沒有出言反駁,心一橫,繼續堅持自己的說話。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王後作為法規的製定者,她不可能先去違背法規吧?本宮作為春喜殿的主位,像搜院兒這麼大的事情王後怎麼可能不通知臣妾、不讓臣妾去做呢?”劉雨溪步步緊逼,指著李彩夢喋喋不休的說道。
“誰知道呢。”沈沁接過話茬淡淡的說道。
“可能王後覺得劉淑儀和慧才人是一夥兒的吧!”向靜萱緊接著說道。
“臣妾覺得六成是這個原因。”顧雪晴跟在後麵說道。
“夠了。”王後見沈沁等人越說越離譜,心中十分的不悅。雖然她讚同向靜萱的說法,但是此時她覺得不宜把她的想法公之於眾。
劉雨溪見王後一黨對她群起而攻之,心中十分的不滿,但是她們人多勢眾,眾口鑠金,她隻能極力的去壓製自己心中的怒火。她知道和那些人打嘴仗是沒有用的,隻要她找到胡蝶沒有偷李彩夢的手串的證據,那麼李彩夢帶人搜院兒就是赤裸裸的栽贓陷害,這些人自然就會乖乖的閉上嘴巴。
其實,關於胡蝶偷盜李彩夢手串的這件事情本來疑點就頗多,而且隻要有腦子的人細細的想一下就知道李彩夢是故意誣陷胡蝶的,想到這裡,劉雨溪淡淡的笑了笑,她望著王後繼續說道,“慧才人搬進春喜殿的時候李彩夢還在長秋殿住,李彩夢搬進了春喜殿後慧才人便被王爺禁足在自己的院子裡,她們從來都沒有碰過麵,胡蝶怎麼可能會偷李彩夢的手串?”
蘇語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聽著她們在廳堂裡爭論不休,甚是厭煩。她心裡十分的清楚,一件如此簡單的事情竟然被她們弄的如此複雜,很明顯是王後想借著李彩夢的無理取鬨來除掉胡蝶。她不想陪著王後之流去演戲了,她也不想去聽她們的胡言亂語,她想起身離開,可是她見王後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而且麵無表情,她心中有些怕了,於是她喝了口茶緩解一下此刻緊張的心情,她不敢走了。
“我和慧才人怎麼沒有碰過麵,昨天我還去了慧才人的院子。”李彩夢知道劉雨溪會問這個,她早就準備好了說辭來應付劉雨溪。
“昨天你帶手串了嗎?”劉雨溪冷哼一聲,繼續的問道。
“帶了。”李彩夢如實的點了點頭。
“誰能證明?”劉雨溪窮追不舍的問道。
“院子裡的人都能證明。”李彩夢回答道。
“昨天我也在場,我可以證明。”向靜萱緊接著說道。
“昨天慧才人根本沒有靠近你,和你也沒有身體上的接觸,你怎麼就能一口咬定是慧才人偷了你的手串呢?而且當時院子裡站了那麼多的人,她是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偷了你手串的呢?”劉雨溪望著此時已經略微有些緊張的李彩夢怡然自得的笑著。
“可能是李彩夢不小心把手串遺落在慧才人的院子裡的呢。”林碧玉望著劉雨溪微微的說道。
“如果手串真是李彩夢遺落在慧才人的院子裡,那就不能誣陷慧才人偷竊。”蘇語墨緊接著說道,“王後,您必須要還慧才人一個公道,不能讓她白白的蒙冤。”
“你們休要混淆視聽,說不準慧才人在沒有入府前就是扒手呢?如果手串不是她偷的,手串怎麼會出現在她的房間?”李彩夢見事情突然發生了反轉,而且不在她所能夠控製的範圍內,於是她開始胡攪蠻纏。或許這就是女人們的天性,想借此來消除屬於自己的那份責罰。
“慧才人是夜廷司的罪奴,在她沒有進府前肯定經常乾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不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如何能夠成功的盜走李修儀的手串?”向靜萱接著李彩夢的話茬繼續說道。為了達到她們想要的目的,她們違背良心無所不言,不管怎麼樣,她們就是要把這個罪責潑到胡蝶身上。
“說不準是你讓人把手串放在慧才人房間裡的呢。”劉雨溪回擊道,“畢竟前去搜院兒的人都是你的人。”
“你放屁。”李彩夢見劉雨溪說中了,心中慌亂不已,為了掩蓋自己內心的緊張,為了能使自己快速的鎮定下來,更加為了自己能夠從容不迫的去應對劉雨溪的追問,於是她指著劉雨溪便破口大罵。
就在眾人爭論不休、吵得不可開交之時,宇文靖帶著孫不才氣勢洶洶的來了。他坐在王後的旁邊,然後指著孫不才說道,“把賤人帶上來。”
劉雨溪看著宇文靖,臉上露出了一絲的淺笑。她重重的歎了口氣,瞬間感覺自己的任務結束了,此時此刻,她感覺壓在她身上的千斤巨石突然就消失了,感覺自己無比的輕鬆。
孫不才拍了拍手,然後兩個侍衛架著一位被打的體無完膚且奄奄一息的小丫鬟走了進來。孫不才上前蹲在小丫鬟的跟前,然後伸手抓著小丫鬟淩亂不堪的頭發,凶神惡煞的說道,“快說,是誰指使你把手串放在慧才人房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