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鹹魚。”
“我從橫濱那邊來的。”
“家人嗎?我家裡隻有我一個人。”
既然早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鹹魚就告訴了他沒有家人,那麼為什麼這次他會用家裡有事當借口?
難道說是在暗示著什麼嗎?
“我偷偷跟著他去看看?這樣不太好吧?”澤田綱吉撓了撓頭,想到自己如果被對方發現跟蹤他的尷尬場麵。
太要命了,已經開始替自己尷尬和社死了。
“很遺憾,就算蠢綱你想去也沒有辦法讓你去。”Reborn表情無辜地攤了攤手,漆黑的眼睛裡看不出任何波動。
“你要在今天晚上飛去意大利,魯菲奧雷家族首領和基裡奧內羅家族首領,指定要和彭格列十代目進行麵對麵會談。”
“也就是你。”
-------------------------------------
隨著玩家們的集體下線,橫濱暗處的水變得更加渾濁。
“太宰那邊沒有任何異動嗎?”森鷗外站在首領辦公室裡的巨大窗戶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片土地,其實從他這個高度來看下麵的人們就和普通人看螞蟻一樣。
“沒有。”尾崎紅葉從暗門走了出去,和以往不同,今天她的和服上居然沾染上了些許血跡。
她先是甩了一下自己握著的傘,接著不緊不慢地朝著森鷗外走去。
“他的活動軌跡和往日一樣,從他手機裡發出的指令我也讓技術部的人去監測了,沒有任何異樣,詳細的資料妾身已經派人去整理了,馬上就會給您送過來。”
說著尾崎紅葉轉動了一下自己的傘柄,隨後迅速抽出傘中藏著的劍朝著背對著她站著的森鷗外揮去。
森鷗外像是沒有感應到尾崎紅葉那淩厲的劍氣一樣,依舊背對著尾崎紅葉,嘴角微微翹起。
一切動作就在電光石火之間。
“叮——”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被斬斷成兩截的匕首掉落在地毯上。
同時掉落的,還有一條手臂,失去手臂的刺客狼狽地跌倒在地,鮮血從他的傷口處噴湧而出,很快就染紅了地板。
“啊!!!”刺客淒慘的叫聲回蕩在房間內。
森鷗外有些厭煩地皺了皺眉,“把人帶到審訊室,算了直接灌進瀝青地裡吧,東郊那邊不是正好有一個工地?”
聽到慘叫,推門進來查看情況的手下們驚愕地對視一眼,居然有人躲開了他們的守衛直接闖了進來,這已經是他們的失職了,發現首領似乎並沒有怪罪他們的意圖後,他們舒了口氣,回答道。
“是。”
很快房間內隻剩下了森鷗外、愛麗絲和尾崎紅葉三人,隻有地毯上沒來得及洗去的血跡,在無聲地訴說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尾崎紅葉甩掉劍上沾染的鮮血,將劍重新收入傘中,她也重新恢複了往日的優雅,絲毫看不出來,就在她從這把精致的傘中抽出了刀,並砍下來一條胳膊。
這是她的偽裝,人們對待打扮精致的女人有著天然的好感,甚至很難升起戒備,而尾崎紅葉完美的將這一點利用在了暗殺當中。
“您懷疑現在的一切都是太宰造成的?”她看向表情嚴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森鷗外問道。
對於太宰這個人尾崎紅葉說不上喜歡,但也並不討厭。
畢竟她和對方的交集最多的就是工作了,至少她對太宰的工作質量很滿意。
從加入組織那天開始,太宰就是所有人眼中最堅定的森派,不是所有人都會被稱呼為‘首領的懷刀’。
所以尾崎紅葉並不相信太宰會背叛港口黑手黨。
太宰治這個人已經被打上了港口黑手黨的標簽,無論他去哪裡,這個標簽都將伴隨他一輩子。
“隻是覺得這些事情的發展痕跡有著太宰的影子罷了。”森鷗外語氣淡淡地說道。
作為太宰的教導者,森鷗外比誰都要熟悉太宰的個人習慣,他的靈魂仿佛分為兩半,一半說:這一切的不是顯然易見嗎?幕後之人的目的就是為了離間他和太宰,讓他去分散太宰的權利,引起港口黑手黨之間的內部爭鬥。
另一半說:不要猶豫了,反正不管操縱這一切的人不管是不是太宰,他都要去著手分散太宰的手中的權力,畢竟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很難抹去。不如趁著這次機會直接把太宰從港口黑手黨除名吧。
隻要太宰待在港口黑手黨內一天,森鷗外就很難安心。
太宰成長得太快了,已經遠遠地超出了他的預期,和心思單純、將一切都寫在臉上的中也不同。森鷗外始終能感覺到太宰身上的威脅。
“明白了,這段時間妾身會時刻關注太宰。”尾崎紅葉點了點頭。
-------------------------------------
首領辦公室內發生的一切太宰像是毫不知情一樣,仍舊像往常一樣批改著他辦公桌上擺放著的成堆文件。
他甚至還好心情地在網上訂購了一箱蟹肉罐頭。
距離他所期待的那一天越來越近了,太宰微笑著看向窗外漸漸落下的太陽,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著。
是的,就連森鷗外察覺到的線索也是太宰故意露出去的馬腳。
說太宰和森鷗外相似是一定道理的,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兩個人都是懷疑主義,所以太宰知道,對待懷疑主義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自己去發現他想發現的,而不是把證據放在他麵前。
按照他對森鷗外的了解,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難猜測。
接下來,他什麼都不需要做,靜靜等待著就夠了。
之後的幾天就如同太宰推算的一樣,橫濱變得越來越混亂。
那四個組織遺留下來的地盤還空著,眼看著地盤空缺著無人占領,有組織蠢蠢欲動,率先出手了。
槍打出頭鳥這個道理放在哪裡都適用,很快這個小組織就被人說是血洗那四個組織的凶手。
一時間橫濱的所有組織都好像比警察還要正義一樣,紛紛叫嚷著要集結所有人的力量去聲討對方。
這時候任何的辯解的聲音都是微弱的,眼中隻看見利益的人們是不會把這個組織的辯解和退讓看在眼裡。他們都在著急著用正義當借口去殺死對方,好在這次的混亂中充盈自己的勢力。
推翻第一個動蛋糕的人,其餘的組織虛情假意地推脫了一番後,他們很快就陷入了新一輪的爭鬥,畢竟人人都覺得自己才應該拿大頭。
在這樣劍拔弩張的氛圍下,橫濱人人自危,唯有港口黑手黨在這次的爭鬥中默不作聲。
看著港口黑手黨遲遲沒有動作,很快,那些本來夾著尾巴做人的組織們一個個都跳了出來,數量多到讓森鷗外都有些驚訝了。
這樣的混亂足足持續了五天,最終背靠擂缽街的興和會吞下了大部分勢力,其他組織隻能算是這次混亂的陪跑。
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損失,他們勉強瓜分出了結果,就在人們以為混戰到此為止了的時候,不知道又哪裡突然傳出來了謠言。
——在橫濱有一本書,隻要在那本書上書寫下自己的願望,無論是什麼,都可以實現,想要擁有無儘的財富也好,站在權力的頂峰也好,哪怕是將死人複活,這本書也可以做到。
這個不知真假的消息將橫濱再次推入了漩渦之中。
-------------------------------------
“你說宇智波葬愛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夏油傑看向對他彙報情況的手下。
這是他暗中插在宇智波葬愛身邊的臥底,每個議員能夠聘請三名秘書,當夏油傑知道這點後就毫不猶豫地安排進去了一個。
“是的,另外屬下還發現,宇智波議員的另一個秘書,應該是他背後所在組織派過去幫助他的。”手下一五一十地對夏油傑彙報著他這些日子中的發現。
“宇智波議員應該是有接受過相關培訓,他的政治敏感程度令屬下自愧不如。”
“怎麼說?”
實不相瞞,哪怕是知道了宇智波葬愛比他想象中隱藏得要深,但夏油傑對宇智波葬愛的記憶依然停留在第一次見麵。
甚至說隻要一想到宇智波葬愛,夏油傑的腦子裡就自動播放了聲音。
[“儺子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儺子!!!”
“儺子,沒有我你要幸福啊!!!”
“儺子!!!”]
宇智波葬愛的發言實在是太有魔性了,導致他現在看見兩麵宿儺滿腦子都是儺子,而且有好幾次他差點當著兩麵宿儺的麵喊出來。
總之在儺子的影響下,夏油傑總覺得宇智波葬愛這個人不太聰明的樣子。
“那些黨派之間的明爭暗鬥,好多問題我和其他秘書都沒有發現,但他卻能一眼就看出來問題所在,而且偶爾還會語出驚人,提一些我想都不敢想的政策。”
“不過最大的發現,還是宇智波背後之人的線索。”
“據說是一個德國男人指導了他,在我的追問下他也承認了深得對方真傳,但我並沒有查到那個男人的信息,我懷疑這隻是對方的試探。”想到那個名字,手下有些猶豫,最終在夏油傑探究的眼神中說了出來。
“他的名字叫馬克思。”
“馬克思?”
琴酒重複了一遍宮野明美告訴他的名字。
“是。”宮野明美肯定地點了點頭,“據說是德國人,我絕不會記錯,這是宇智波親口說出來的答案,而且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說謊。”
看著琴酒遲遲不說話,隻有他嘴裡叼著的香煙在閃爍著火光,宮野明美抿了抿嘴繼續說道,“你當初答應我的,隻要我在宇智波那邊臥底,並將他的一舉一動都彙報給你,你就會放我和妹妹離開組織。”
“沒錯,這個承諾確實有效。”聽到宮野明美天真的發言,琴酒露出笑。
“繼續保持吧,你為組織做出的貢獻我都記著呢。”
一直到宮野明美離開,一旁的伏特加才開口說話。
“大哥,要不要現在……”說著,伏特加伸出手比劃了一個殺人滅口的動作。
“暫時不用。”琴酒丟掉煙蒂,抬起腳一點點地碾滅上麵的火星。
“她還有利用的價值,讓她再活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