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逸剛經曆一場磨難。
現在走在軍營裡,薑雲逸也隻敢低著頭,避免被人見到微腫的唇,不斷地給她打眼色,意思是趕緊回去。
陸凝霜身穿戎裝,倒是從容不迫,把他手牽著甚至還有閒情雅致逛軍營,途中,薑雲逸就差沒有把眼睛瞪出來。
她還有心情逛?!
薑雲逸抬袖掩嘴悄悄看她,臉如凝脂,恰到好處的薄唇一如既往地粉嫩潤澤,腦後馬尾隨著腳步與絲綢搖晃微晃。
唇上並無丹砂,卻沾染一抹豔色。
薑雲逸頓時在袖後舔了舔唇,不是在回味,而是在確實那抹豔色是不是他的血,
畢竟陸凝霜第一次嘗試輕咬,肯定把握不住力度,難免咬破.......
舔過之後,唇上有種鹹,薑雲逸覺得是沒錯了,目光定格,拽著陸凝霜的手想要提醒,奈何她卻毫無察覺。
這讓薑雲逸心底咯噔一跳,隱隱有種不安,但還是主動拉住她停下腳步,抽出右手,來到麵前再劃過她唇上紅。
陸凝霜見狀,沒有因唇上有不自然的紅而感到羞澀,反而平靜的把衣角給他。
“要擦?”
“要.....要擦的。”
薑雲逸聽著奇怪,這要是在床上說出口,還以為是虎狼之詞。
他緊攥著手,自我吐槽:果然人澀,聽什麼都澀,可明明我最澀,為什麼會被陸凝霜給拿捏?
沒想太多,薑雲逸毫不客氣把指尖的一抹紅擦在她衣角上,成為最顯眼的一抹顏色,但隻要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陸凝霜也不管衣裳布料有多珍貴,隻對他伸手:“擦好,就繼續牽。”
薑雲逸把手遞給她,應聲“哦”。
此時,軍營卒士都認為陸凝霜當下的心情很好,因為路過他們還是第一次在陸凝霜附近,第一時刻感受到的居然不是寒意,而是源自於太陽微弱溫暖。
“仙長。”
忽然一聲話,讓他一激靈,轉身就見到趙將軍大步流星往兩人而來,竟讓薑雲逸本能的認為是要挨罵。
畢竟軍營是何等地方,他們居然在此地談情說愛,實屬犯禁。
不過薑雲逸與她相牽著手並未鬆開,反而被他握得更緊。
陸凝霜看了一眼,一時疑惑,發現薑雲逸莫名的興奮是怎麼回事?
自家夫君不是很靦腆?
其實得多虧薑雲逸前生,校園高中無法觸碰戀愛高壓線,而此生在軍營裡無論是作息,還是那種有點壓抑的氛圍,都讓薑雲逸好似夢回高中,還觸碰界線。
這種不需要遮遮掩掩的戀情,簡直爽!
不光牽手,他們還偷偷親了。
不過趙將軍始終不是老師,過來先是朝兩人拱手,隨後才恭敬道:“仙長,近日狂風來去無阻,積雲萬裡,東原怕是有雷雨降臨,到時候地麵變得泥濘不堪,若仙長離開有任何需要可告知一聲,趙某願為仙長挑選上好的坐騎代步。”
經過趙將軍的提醒,薑雲逸這才眺望遠處,發現那裡烏雲壓頂,所以連同東陽關都稍微變得陰暗。
他還以為自己是被陸凝霜給親昏.....
“無妨。”薑雲逸自然放下手,擺了擺,示意不用在意:“我和內子徒步慣了,無需靈獸代步,也不想費心去多照顧其他生靈,實在不行也是能禦劍的。”
薑雲逸放下掩嘴的手時,趙將軍見到他微微紅腫的嘴唇,頓時愣了下,似乎明白什麼,但他聰明的什麼也不說,笑道:“既然如此,那趙某就先去忙了。”
“將軍請便,無需多照顧我們。”
“明白,往後定不會再打擾兩位仙長的雅興,是趙某唐突了!”趙將軍說罷,就急匆匆走了,生怕多打擾。
薑雲逸困惑的目送,總覺得話裡有話,片刻後他才反應是怎麼一回事,連忙繼續掩著微腫的嘴。
“快下雨了,我們走吧。”
“好。”
他拉著陸凝霜朝住處方向走去。
還沒走出三四步,遠方傳來一道悶雷。
“轟隆——”
此聲驚天動地,似震蕩九霄,怕是剛得道化形的邪祟聽到,突也會被如其來的一聲雷聲嚇得半死。
畢竟雷可是邪祟克星,誰降誰死。
而雷法無論是劍修還是體修,都是不錯的法訣,可惜薑雲逸如今修煉青竹劍意,融入到體修也是綽綽有餘。
至於體修法訣,也並非需要。
悶雷過,一盞茶後是雨。
一絲絲,一更更。
很快變成瓢盆大雨,砸落在邊荒唯一的軍鎮之中,劈啪作響,洗刷戰爭留下的痕跡,而雨幕中還有身影奔騰閃爍,也有士卒連忙收起磨好的槍與劍。
這場雨看起來並不會太小。
大雨滂沱,即使站在屋簷下也會被侵襲,還好兩人已回到屋,從未濕身。
“轟隆!”
雷鳴不斷,照亮昏暗的天地顯得格外恐怖,像是暗藏著可怕的巨獸。
“嘩啦啦——”
不到半個時辰,地麵淹水,積水越來越深最終蔓延至軍帳,部分破舊的房屋被風雨摧殘搖晃著傾倒下來砸在軍帳上,瞬間被掩埋,甚至有些屋子塌了半邊。
有軍校冒雨收拾,各處大喊大叫的幫忙,很快就收拾乾淨了。
但是,軍營中卻彌漫著陰鬱氣氛。
“該死的。”
一位將官腳上滿是泥濘,臉色難看:“今夜怕是不太平了!”
相反,在竹屋裡卻是另一種氛圍。
狂風暴雨落在此屋,沒有掀起任何風浪,即便屋頂劈啪作響也覺得祥和。
僅有一根紅燭點燃,能照亮一室,映襯的屋內溫暖異常,落在身上仿佛置身春風吹滿桃花瓣的林間。
薑雲逸進屋後就放下袖子,懶得掏出銅鏡,於是來到陸凝霜麵前,撞入那雙冷漠的瞳孔之中,手指指著自己的唇,問道:“陸凝霜,是不是很紅?”
“放心,沒腫得厲害。”陸凝霜看向他的嘴唇,淡淡回答。
“沒腫得厲害也是腫。”
“可要我幫夫君冰敷?”
薑雲逸一聽就知道不對勁,連忙捂著嘴與她拉開身位,‘嗬嗬’兩聲,意思就是想得美,哪有這麼輕易占便宜?
冰,無疑是她。
“是我不熟練,下次會讓夫君舒服。”
說罷陸凝霜就拿出一本泛黃的書,坐在窗邊,捧著耐心閱讀,偶爾望向薑雲逸,人與書她都要看。
見狀,薑雲逸不自覺湊了過去,看書的神情與陸凝霜相似,兩人都安靜下來,偶爾傳來翻頁的聲音。
隻是陸凝霜忽然抬眸看著自己,目光中流淌著暖色,四目相對,惹得薑雲逸心虛的不敢與之對視。
“夫君坐,一起看。”
她知道,薑雲逸喜歡讀書。
“不看。”
不等逃離,陸凝霜果斷攔腰想走的他,往後一坐,徹底坐自己的大腿上。
即使薑雲逸雙手推桌想要遠離陸凝霜,或者是掙紮也沒有用,因為陸凝霜一手摟著他腰肢,一手翻開書頁,在背後微微仰起下顎擱在他肩膀上,側頭去看手中書,除胸脯位置外,其餘都是嚴絲合縫。
甚至還被她附耳威脅:“夫君再鬨,嘴唇可就不止微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