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此幕無人能見,因為在陸凝霜出手之後就隔絕一切。
薑雲逸恍惚一陣後,發現柔軟的玉臂環繞著自己的腰肢,將自己抱得很緊,被她護在懷裡,抬頭能見那雙憤怒的漆黑眸子,以及冰冷俏顏透著一股寒氣,一切的一切都深深烙印他心間。
不知不覺安心的他,低頭一瞧發現自己的形象不甚好看,整潔的白衣染上血,還有些淩亂,手臂袖子上還有一個明顯的肮臟腳印,因汗水而濕透的墨發貼在額頭上,像極邋遢好幾日的沒落公子。
頓時,薑雲逸一驚,腦袋空空的他,竟開始傻傻整理起淩亂的衣裳與頭發,好似已將方才的生死忘在腦後。
或許連薑雲逸都沒意識到,自己為何要在陸凝霜麵前保持形象?
陸凝霜見到此幕,攔住腰間的手轉而摸了摸他的腦袋,覺得自己用法則屏蔽外界是正確的選擇。
她可不想自家夫君傻傻的一麵,被其他人看到。
未等陸凝霜安撫,眼見虛空就要消失,立馬冷聲開口,如天降神旨:
“想跑?!”
青絲隨風揚起,陸凝霜抬手間秋霜仙劍直接劃破虛空,催動,展示出薑雲逸無法動用仙劍的真正力量。
再度出鞘,一抹絢爛至極的銀輝閃爍,劍光如華蓋般遮掩天地,浩瀚的力量傾瀉而出,一道璀璨無比的劍芒橫跨千萬,貫穿時空般斬下無儘大道。
一刹那,外界舉世共鳴!
震動世外,諸多大能皆是察覺到一縷至強劍意彌漫在整個天穹之下,這種氣質是唯獨陸凝霜擁有,而且更加的純粹。
古往今來,達到這個境界的不過一手之數,陸凝霜可以說是天下獨一份。
嘩——
此劍之勢如霞色倒映世間,乾擾時空虛無,紊亂天機,引天地大道齊鳴,甚至隻手就拉出暗藏其中的真身。
傀儡?
這具傀儡並非來自合歡夫人。
陸凝霜冷漠望著,那一抹熟悉的魔氣,在這瞬間,心底升起一種深沉狠戾,那魔氣就像是她內心最陰暗的部分。
一人持劍傲立,另一人的手臂鮮紅血液染紅了衣衫,但傀儡臉上並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反而掛著笑容,望著陸凝霜,一字一句的道:“你在生氣。”
陸凝霜不回,反而是對薑雲逸柔聲道:“夫君,你先打坐療傷。”
“我.....難道不應該先跑?”
看情況,敵人好像還認識陸凝霜,陸凝霜也知曉對方底細,如此一來,應該是什麼棘手的敵人,要麼就是曾經結仇過的反派,或許有什麼底牌也說不定。
薑雲逸也看出對方境界有化神的實力,碾壓現在的他完全沒有問題,且目標看起來是自己,直接在原地打坐療傷,確定不會給她帶來麻煩?
在這種境地下,一身黑衣的陸凝霜依舊不減颯爽英姿,反而是背著他,輕鬆的說:“我在,沒人能傷夫君。”
明明是他聽慣且簡單的一句話,幽幽入耳,還是讓薑雲逸的情緒波動劇烈了起來,一顆心砰砰跳動,有種暖流淌過,他抬頭看著那個背影,嘴角泛笑。
總是在關鍵時刻出現在他的生命中,好比如百年前自己一個人在草廟的孤獨,單純是為了活而活下去,枯燥無味,就因為最後遇到陸凝霜才能堅持下來。
心中的孤獨,往往需要陪伴來驅散寂靜,一起分享世界的溫度。
否則僅有寒冷,連一個傾訴者都沒有,這是一種悲哀。
遇到陸凝霜,這是他的幸運嗎?
他覺得是。
喜歡嗎?
自然喜歡,不然也不會在百年前就對陸凝霜動心,即是陪伴,亦是那股濃烈情感在作祟,那段歲月,他曾經是那麼孤獨,渴望能夠有人陪伴,雖然那種希望很渺茫,但卻存在,所以他便想一直抓住。
抓不住,死了,他放手了。
而現在,反倒是陸凝霜抓住自己,守護著,可以讓他放心閉上雙眼療養。
不過反應過來自己表現得太過明顯,薑雲逸乾咳幾聲後收斂心思,強裝鎮定的將嘴角笑容收斂了去,審視她,一副‘你可要保護好我’的眼神,便開始打坐。
麵對薑雲逸的情緒波動,陸凝霜完完全全看在眼裡,而後,緩緩閉上雙目,身上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種狂傲,一種高遠,一種睥睨,仿佛天下萬千人都要臣服在這種氣質下。
陸凝霜睜開美麗的雙眸,那一霎那,似找到傀儡背後的幕後者,問:
“哪隻手,想抓我夫君?”
鏘!
同時,外界法則共振,天地間雷聲滾滾,似乎隨著陸凝霜一言出,這片天地的天地法則皆受她支配。
即便對手躲在暗處,亦無法逃出陸凝霜的報複,哪怕得過後自身得承受劇烈的反噬,也在所不惜!
“.........”
如果薑雲逸在冷靜一些,或許就會對上次天狼變成爛泥的事產生懷疑與好奇,然後便可真相大白。
但他並沒有想那麼多,畢竟已被陸凝霜的言語弄得小鹿亂撞,現在的薑雲逸隻想躲,更不敢與她對上視線。
........
外域邊緣。
皇甫夜還想問消失的那人是怎麼回事,前任魔主就讓他快跑,否則就得死!
對於自己,前任魔主認為她在陸凝霜眼裡還是具有威脅。
現在的皇甫夜連陸凝霜一根手指的威能都比不了,動動手就能抹滅,所以讓他逃,否則被陸凝霜注意就得死。
直至離開甚遠,前任魔主才答:‘那具傀儡......是魔神賜福的產物,看來陸凝霜已經和那些人扯上關係。’
“魔神賜福?”
‘上古年間的魔神,曆代都有化身誕生,聖人亦如此,這是宿命。’
“所以........”
‘她夫君,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