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夜麵色頓變,還不知何意,心裡頭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下一秒,腳下法陣盤轉綻放,亦如火山噴發一般赤光將皇甫夜吞沒,與此同時天魔聖女已經消失在原地。
........
“陸凝霜,那裡便是天魔宗吧?識海內的墨竹仙劍都已經迫不及待。”
但很可惜,並不能讓它出世。
薑雲逸遙遙望去,荒蕪的遠方有一座地勢險峻的山峰,整體由尖刺感的粗大山石組成,半山腰有著寬敞平台。
平台後方,看起來是有一個巨大石門,厚重古樸,透著滄桑和曆史痕跡,仿佛經曆過萬古歲月的洗禮。
荒蕪與蒼涼感,充斥在這座山峰上。
陸凝霜開口解釋,隨即又道:“西荒地帶位置特殊,常年遭遇風沙侵蝕,因此以石山為居,法陣和洞府都比較堅硬異常,化神以下難以撼動這座山峰絲毫。”
“哦?”
薑雲逸詫異看她。
陸凝霜主動解釋:“曾經常來此地與前任魔主相鬥。”
“哦哦。”
薑雲逸應了兩聲,就暫且與她停下腳步,隨意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歇腳整頓,等候黑夜到來。
即便身處荒蕪,陸凝霜隨手就能布置出能隔絕聲音,獨立的空間。
說是臥底,但想了想還是潛入合適,畢竟薑雲逸看了一眼納戒所帶著裝,僅有陸凝霜的衣裳還像魔道服飾。
至於薑雲逸的白衣......
說實話,他一點都不像魔道中人。
“陸凝霜,你這衣服也太大了。”薑雲逸拿出其中一件,光是外袍穿在身上就顯得比較寬鬆,特彆是胸口處。
不至於完全拖到地上,但也差不多,而薑雲逸雙臂伸直,僅能見到一半的手指,剩下的全部藏在袖裡。
此刻,薑雲逸才發現她不光高自己半個頭,玉指也細細長長。
難怪十指相扣時,總覺得不協調。
“我幫夫君改改。”
“不是,你這衣裳好歹也是靈蟲蠶絲製成,怎就不能自己變小?”
“還沒煉製,隻能算半件法衣。”
薑雲逸見她拿著衣裳,準備裁剪,重新縫合,也是蹲在一旁道:
“陸凝霜,改很辛苦,晚上潛入天魔宗搶一件不是更容易?”
陸凝霜想捏他臉,似要懲罰,薑雲逸卻靈活躲開,讓她摸了個空。
“不急,時間很多。”
陸凝霜剛說完,又看著一臉警惕的薑雲逸道:“夫君過來,抱一下。”
“乾嘛?你改就改,還想占我便宜?”
“測量夫君腰部多寬。”
“嗯.......”
薑雲逸沉吟不語,最終還是默默走上去給她抱。
陸凝霜彎腰微微向前傾,俯身才能抱住他腰,背部曲線在衣下勾勒,一種溫婉,婀娜姿態讓薑雲逸感覺很不妙。
‘怎感覺她是故意的?’
待她起身,對薑雲逸柔聲道:“夫君打坐靜修一番,很快就好。”
陸凝霜眸瞳烏黑有光點綴,卻給人一種深邃陰森之感,愈發捉摸不透她的情緒,薑雲逸也不願探究。
畢竟見怪不怪了。
她一張冷冰冰的臉,有什麼好猜的?
.......
天魔宗,斷魂宮。
幽暗環境下點明著詭異的燭光,照耀在宮內,顯得格外寂寥,更加壓抑。
屏風後,有一道坐在有一道坐在高位上的身影,渾身籠罩在黑紗中,看不真切模樣,也不說哪怕一句話。
“魔主,皇甫夜.......”
就在天魔聖女準備邀功請賞,那屏風後的椅背身影,食指輕敲扶手。
隔著一堵屏風,但寒意依舊令人毛骨悚然,甚至輕敲沒有任何聲音回響,可兩人的心臟還是“撲通”一跳!
這種無形的威壓,即便隔著一道屏風,仍是如臨大敵。
天魔聖女僅是心裡咯噔一聲。
皇甫夜卻是直接雙膝跪地,好似有無形的壓力在身,膝蓋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明顯已成碎骨!
不等他發出慘叫,魔主隨手一揮讓天魔聖女退下,而皇甫夜早就失去任何抵抗的能力,活生生被煞氣侵蝕!
雙目渾濁,失去靈魂一般倒地不起。
但魔主並不急,敲著扶手頗有耐心的等待著,時間也一點點流逝而過。
“桀桀桀,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皇甫夜’忽然複生過來,隻是肉身與聲音全部都被代替。
封閉的斷魂宮內,不知從何刮來的狂風,挾帶詭異的黑霧而來。
陰霧包裹著他,血肉好似被嚼碎一般,‘皇甫夜’的肉身漸漸露出白骨,而陰霧也逐漸染紅,當消散之際他已不再是皇甫夜,而是以另一道模樣現世。
長發,薄唇,妖冶絕美。
尤其是那雙紅眸,宛若兩顆燃燒的火焰,就好似是前任魔主本尊。
“所以我該喚你什麼?”前任魔主看著躲在屏風後的身影,甚是輕鬆的說道。
她,像是已揭開了神秘麵紗。
沒人回答,前任魔主自顧自的走在宮內,一邊道:“我剛剛還感受到一股傳承法器的氣息,該不會是你夫君吧?”
“桀桀,世人都說你們夫妻恩愛無比,可我怎麼覺得你們似有隔閡?”
前任魔主繼續煽風點火,聲音帶著幾分譏諷:“嘖嘖嘖,不好好待在第一宗門,偏要無理取鬨,他也太不知好歹。且你明明都是天下第一,卻是不滿足,鬨彆扭,又這麼不聽話,我看啊,不如棄了.....”
而當屏風後的她,終於睜開雙眸,緩緩起身,不急不慢的走了出來。
每走一步,氣勢就增長幾分,斷魂宮也迎來改變,石窗敞開。
到了最後,身姿挺拔宛若蒼鬆,站定在原地,慵懶的眼神看著前任魔主。
“他是無理取鬨,怎麼了?我慣的。”
半虛半實的魔主微微歪頭,眼眸漆黑,而論到薑雲逸,深處好似空洞的瞳中泛有些許璀璨:“你想死,直說。”
石窗外界,夕陽彩霞滿載。
有束輝光,剛好打在她精致的側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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