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太激烈的反抗,而陸凝霜就能以此長期來磨合夫妻間關係。
總的來說,不能心急。
她想讓薑雲逸一步步走到深淵邊緣,在自己的軟磨硬泡下接受黑暗的懷抱,而不是黑暗主動吞噬他。
當下。
薑雲逸時不時就回頭看向斷魂宮,陰氣縈繞,若有所思。
陸凝霜見到他猜疑的眼神,明知故問道:“夫君,可是發現什麼?”
“沒事。”
他抿著嘴搖頭。
如她所料,薑雲逸確實懷疑了。
畢竟陸凝霜之前輕車熟路的帶著他來到斷魂宮不說,在門口調情更是毫無避忌,若是無圖所謀誰信?
他,了解陸凝霜不會做無意義的事。
想著想著,不知想到了什麼,薑雲逸忽然後怕起來。
魔宗陰森,環境幽暗。
斷魂宮,等於地牢!?
........
今夜月圓,如詩文中的冰輪,流光似水銀瀉地,灑遍整座斷魂宮。
大風忽起,陰氣流動。
在天上層雲流轉間,斷魂宮附近,一女憋屈的躲在岩石後麵盤坐,隻能在外借助斷魂宮的陰氣重新修煉功法。
她眉清目秀,赤足,腳踝處有著血紅紋路,抬頭看了眼皎潔的彎月,眼底閃過幾縷寒芒,喃喃道:“她的夫君.....”
前任魔主果真沒有逃。
可明明斷魂宮原是她的宮殿,此刻卻隻能縮著躲著,偷偷摸摸的吸收陰靈之氣,這般滋味,讓她倍感屈辱。
不過,前任魔主為此也見到陸凝霜和薑雲逸談情說愛的場麵。
她甚是感到熟悉。
前任魔主仔細回憶,發現方才陸凝霜對薑雲逸所做的一切,曾經,陸凝霜也對她做過相似的事情.......
隻是最終的結果很不一樣罷了。
陸凝霜一步步逼近薑雲逸,直至後背抵住大門,方才停下俯瞰。
甚至用手勾起他的下巴撩撥。
而百年前,冰冷女子則提著劍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直至把她逼到懸崖邊,才停下腳步,而在懸崖之下是一片荒蕪。
無數的屍體堆積,血染大地。
硝煙滿天塗抹。
眾多魔教弟子都被嚇破了膽,皆匍匐在地一聲不吭,生不出一點勇氣抬頭往上看,隻希望前任魔主能打敗她。
可惜,他們注定失望。
其實前任魔主也沒有想到,當年與其他魔宗聯合將天淩聖地覆滅之後,沒想到後世還能有一名弟子前來複仇滅宗。
當年的天魔宗早就是魔道魁首,資源無數,坐鎮十幾位化神境,而她便是唯一的返璞境魔主,近乎能控製整個八荒,保證無人可破返璞境之威。
正道有人達到化神境巔峰,要麼棄明投暗,成為魔教的奴仆,要麼死!
不想魔道僅昌盛百年,偏偏亡在一個漏網之魚。
飄然乘雲氣,俯道視世寰。
那一身黑袍輕描淡寫的來到她麵前,用劍尖勾起自己的下巴,鋒刃輕而易舉劃破肌膚,鮮紅流淌。
‘你,該死。’
冰冷女子神色清靜,眼神冷冽,宛若冰山般高傲絕塵。
或許是知道前任魔主不會輕易死去,留著折磨,她也會自行了斷。
於是乎。
冰冷女子一句話落下,便不給前任魔主反駁的機會,仙劍往前一送......
果真邪不勝正!
前任魔主,亡!
正道如此劣勢的情況下,還能出現一位返璞境大能,簡直令人咋舌,前任魔主也永遠記住了她的名字。
陸凝霜!
百年以來,她一直嘗試複生,沒想到最後還是陸凝霜給與自己機會,而且還是為了她夫君才這麼做!
念及於此。
前任魔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被刺穿脖頸的滋味當真不好受,現在回憶,似還有異物卡在喉嚨的感覺。
前任魔主陰著臉,想到陸凝霜大膽的帶他夫君來到‘自己’宮殿前談情說愛,她就有種想掐死兩人的衝動。
“還真不怕自己告發......”
又是罵道:“她那夫君呆頭呆腦的,真不知情愛有何樂趣,她竟然還甘之如飴,簡直白癡。”
所謂的情愛,對許多修真者來說反倒是一種阻礙,因為情劫難防,所以修真界有很多修士不交道侶。
前任魔主話音剛落,斷魂宮陰氣忽然大漲,一股強悍的威嚴降臨,震懾著,失控一般直接撲向前任魔主。
見狀,前任魔主神色慌張,如此磅礴的陰氣莫說煉化,直接撐爆!
現在她才何等修為?根本不及陸凝霜的萬分之一!
她整個人麵龐扭曲,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陸!凝!霜!”
前任魔主自然知曉是何人所為。
難怪陸凝霜會任她在天魔宗內自由活動,沒想到陸凝霜已是法則自然,一舉一動皆逃不過她的法眼。
同一時間。
正被陸凝霜牽著離開的薑雲逸,回頭看,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但薑雲逸不能確定,開口問她:“陸凝霜,是不是有人在喊你?”
陸凝霜自是不會承認:“我一直待在夫君身邊,能認識何人?”
“可我確實聽到......”
“薑雲逸。”
“?”
被喚全名的他,一時間更加茫然:“你剛剛叫我什麼?”
“什麼?”
“你剛剛是不是叫我全名?”
“沒有,是夫君。”
“可你明明......”
“是夫君。”
“........”
陸凝霜僅用一句話,就直接敷衍而過,打亂了他的思緒。
不得不說,前任魔主確實觀察到位,自家夫君有時真是呆頭呆腦的。
但,不代表她能說。
畢竟陸凝霜自己都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