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期間的生死問道,將是她的過去(2 / 2)

“喝吧,無事。”

鹿仙的話語讓他們安心許多,畢竟是村民們供奉數年的對象,才放心喝下。

一想到事端將在自己的地盤引發,鹿仙搖頭,看著秦小雨說出心中的不滿道:“你們聖主究竟在做什麼?一句話的事,偏要鬨得這般地步?”

“聖主姐姐,一句話就能解決嗎?”秦小雨顯然不清楚。

“.........”

鹿仙沉默了,看來魔神遺跡是她打開的事情,還無人知曉。

也難怪,北雪一帶常常風雪交加,祂一直待在山上淺修,並不知曉外界一事。

且時光荏苒,作為妖壽命悠長,許多事祂都會主動去遺忘。

但最讓祂記憶猶新的,莫過於那一日。

那時候,陸凝霜一人獨闖魔神遺跡,並活著出來,還帶著......

........

鹿仙作為北雪守護神,魔神隕落化作遺跡之地被人開啟,自當前去鎮守,以防止其餘異類出世危害眾生。

畢竟魔神可是天地間的神祇,實力強悍堪稱恐怖,若是蘇醒,不止八荒,整個世界必定生靈塗炭。

白雪皚皚,天還下著雪。

鹿仙看著被開啟的遺跡大門,神色凝重,但並沒有貿然闖入,而是打算在原地守株待兔。

一天兩天三天,時間一天天過去。

鹿仙不知等了多久,隻清楚日月更迭,飄雪停留,又到大雪紛飛。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

遺跡石門內有人影晃動,逐漸走近。

“你是誰?為何會在這裡?!”鹿仙看著她率先警惕詢問。

可她卻毫無回應,而是緩緩朝外湊近,氣息微弱,看起來奄奄一息。

即便如此。

鹿仙皺眉,這個人身受重傷,但她的腳步依舊穩健。

一步步朝著遺跡外麵走來。

每踏出一步仿佛都牽扯著傷口,鮮血滲出有滴落聲,令她更加虛弱。

“你........”

出到遺跡外的瞬間,鹿仙也看清了她,眸孔卻是緊縮!

外界一縷陽光打在她身上,渾身血汙,狼狽至極,胸膛似被洞穿愈合過一般,大量的血染紅外袍。

臉色蒼白如紙,連瀝青般晶瑩剔透的嘴唇都乾裂,傷勢頗深。

純淨的大地染色,粘稠的鮮血滴在雪地上格外醒目!

最重要的,莫過於她手中握的東西。

那是一顆沾滿魔氣的心臟,在她手中充滿活力的跳動著,濃縮後的氣息波動令鹿仙神情變換,目光凝重。

心臟每一次跳動,她的胸膛也跟著微微起伏,像是隨時都可能窒息,支離破碎,但卻倔強的撐著。

是她的?

鹿仙驚疑不定。

“你是誰?為何在此!?”

鹿仙再次發問,但這次卻帶著殺意,她雖然不喜殺戮,卻不代表不敢殺伐。

奈何對方沒有理會自己,反倒是目光平靜,像是見慣生死。

鹿仙看著她的狀態,眉宇緊蹙,沉吟半響,才緩緩開口:

“你的狀況很不妙!”

嘗試發出善意,也是不為所動。

明明隨時有著油儘燈枯的可能,她也隻是往前行走,更是將那顆心臟抱在懷裡,似是唯恐會離開了她一樣!

一身血,抱著不知名的心臟。

在鹿仙眼裡,相比曾經見過人族,此刻的陸凝霜更像怪物。

若是觸怒,必將身亡!

鹿仙還是挪開身子,讓她走過。

隻是望著一身汙血的背影,蠕動著嘴唇,好奇開口:

“你叫什麼?”

祂相信,此人必定不是碌碌無名之輩。

這次,是她第一次嘶啞開口:

“陸....凝霜。”

血色的腳印一直在雪地上延伸,拖曳著重傷之軀一路向前。

直至走到深不見底的溝壑前,一襲勁裝驟然激蕩,地上雪花瞬間被震散,而她的身體也是消失在原地。

不等鹿仙反應,陸凝霜便消失在視野不可及的地方。

這一日,是陸凝霜繼承聖主的第一天,八荒皆是震動。高穹之上,有一聲雋永而莊嚴的聲音響徹天地。

跨越百年歲月,帶著悲愴與哀戚。

期間的生死問道,將是她的過去。

........

鹿仙至今記得,也是第一次讓自己清楚,是時候得了解外界,不然什麼時候出現的怪物,祂都不知曉。

說實話,鹿仙不相信現今的陸凝霜做不到一言定局,要知道她可是能闖過魔神遺跡之人,不可能沒實力。

至於那顆心臟,鹿仙至今不懂。

究竟是她的,還是遺跡裡的?

........

昔日不同往日。

“夫君,醒了?”

竹屋內,薑雲逸枕在她的腿上緩緩睜開眼,迷迷糊糊道:

“陸凝霜,好困.......”

“困,夫君可繼續睡。”

薑雲逸微微搖頭,起身道:“次日要坐仙舟前往北雪,可不能耽擱。”

陸凝霜淡淡道:“已經延期了。”

“為什麼?”

不等薑雲逸得到答案,陸凝霜讓他重新躺下,枕著自己的大腿。

她一邊看書,一邊說道:“睡吧,我就在身邊,哪都不去。”

在困意的加持下,薑雲逸倒也沒過多堅持,隻是從枕膝的角度往上看,見陸凝霜看著書說出情話,不由得吐槽:

“好膩。”

午後,陽光灑滿窗台,不濃不淡均勻地鋪灑在兩人身上。

即便薑雲逸知道此地是她連通空間,也是覺得暖洋。

兩人難得安靜相處。

因為暖意浸潤了他的心田,隻覺得身體每一寸肌膚都有種舒適的溫暖,淡定又懶散的打了個哈欠,不想說話。

陸凝霜則翻閱古籍,偶爾抬起手捋過垂落發絲,淡然的未必漠然,時常也會用青蔥手指,來回撥弄薑雲逸的頭發,感受他那不明顯的心跳,接話道:

“夫君喜歡就行。”

她一臉淡漠的坐在床邊,給他枕著,寂靜如斯,愈發清冷。

此片空間,唯有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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