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已是取死之道,萬萬不可輕易敲定主意。
還需慎重考慮!
在周酒寒告知後,陸凝霜那邊安靜了一盞茶時間,通訊符才傳來一句話。
陸凝霜:‘上蒼知道滅不掉我,等什麼時候覺得滅得掉,秩序神鏈就會鬆動。’
“!”
這句話很明顯,秩序神鏈的鬆動,果然是她造成!
自己早該想到。
周酒寒震驚之餘,也明白陸凝霜所言是真的,畢竟她的實力當之無愧。
“難道,陸凝霜已經達到天地不容的境界?”她喃喃自語,也唯有如此,才能說明為何會對陸凝霜降下天罰。
總不可能是他們倆夫妻相戀,蒼天天理難容而降下天罰吧?
正思索著。
或許是怕周酒寒不懂,通訊符不久後貼心的發來一條補充說明。
‘我家娘子會出手。’
“?”
不想,後麵又緊跟著一句。
‘我會為夫君出手。’
周酒寒:“........”
這一刻,周酒寒忽然覺得,這對夫妻,或多或少有點問題。
一唱一和的,有意思?
同時,她隻覺得自己嘴裡被強行塞滿了什麼,導致噎住。
這種情況下,使得周酒寒不斷灌酒,隻覺得自己一個人過得瀟灑即可......
.........
另一邊的青竹峰。
書房內。
“看來不久前的古老遺跡出世,是和九門仙宗有關。”薑雲逸想起自己看報刊時,見到的消息內容。
薑雲逸不由得嘀咕道:“又不是隻有你們仙宗弟子變強......”
對於他的低喃,陸凝霜沒有去管,而是收起通訊符,看向他。
“天晚了,夫君該去睡。”
“行行,知道知道。”
弄清九門仙宗的事情後,薑雲逸雖然嘴巴上答應,但並未打算上床睡覺。
他走到床邊,反而是坐在那裡。
月光從窗邊照進,微微映在少年身上,像是一蓬清霜落在少年眉眼間。
他低頭撫摸自己的腹部,神情惆悵。
陸凝霜見狀,也是不緊不慢的起身,衣擺影子在地上晃動。
一晃間,她站到薑雲逸麵前,也是輕聲問道:“夫君想吃什麼?”
很顯然,陸凝霜看出了他的心思,無疑是餓了。
他有時候就是如此,晚膳就算吃飽,可一旦到後半夜,還是想要吃夜宵。
陸凝霜習以為常,也願慣著。
薑雲逸仰頭看她,對吃的一向沒什麼講究,隻要好吃就行。
他眯著眼,含著笑。
“什麼都行。”
陸凝霜麵無表情,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應了一聲:“好”
僅是一句話,她便從溫暖的屋裡自願走出較為寒冷到院外。
不過走到門口,卻是察覺背後有人跟著,陸凝霜回頭一瞧,發現是自家夫君正跟在自己身後,不免又問:
“夫君可是想到要吃什麼?”
薑雲逸搖搖頭,反倒是主動擼起袖子,做出乾勁十足的姿勢,“幫你,大晚上的天涼,我們兩人一起速戰速決。”
陸凝霜道:“夫君知道的,我不怕冷,在床上等著就行。”
聽到這話,薑雲逸猶豫了片刻,還是偏著頭說:“我覺得被裡冷,不行?”
半載過後的今日,已是冷秋期半。
這一句話讓陸凝霜轉頭,看了一眼床榻上疊放整齊的被褥,顯然未動。
而此話之意,她又怎會不知?
待陸凝霜重新低眸,望著薑雲逸的時候,他的眼神已經飄忽不定,一副‘我什麼都沒說,你聽錯’的樣子。
薑雲逸無地自容的同時,陸凝霜還是向前湊近一步,似要把他擁入懷中。
薑雲逸僵在原地未動,忽有一件外袍披在他肩上,是陸凝霜憑空於納戒拿出,然後才拉著他的手,來到院內。
薑雲逸沒去看被牽住的手,因為在他心裡,早就承認了陸凝霜。
沒有矛盾,何來拒絕?
沒有隔閡,何必矯揉造作?
五更天時,頭頂星河最是璀璨,出到屋外,本是能輕易目攬絕景。
不過,薑雲逸眼裡僅裝著她冷豔的背影,還是很倔強的開口。
“陸凝霜,我也不怕冷。”
“可我怕你冷。”
沒回頭,陸凝霜不假思索的一句話,就如同石子落入薑雲逸心湖。
披肩衣裳攏在他胸膛,一下子就皺了。
因為薑雲逸另一隻空著的手緊攥著衣裳,好似捂著心臟,不想被看破。
或者說,太過於心動而感到羞恥。
當初什麼都不懂的她,現在還真是隨時隨地能情話綿綿。
而且,每一句都是實話。
待來到灶房,陸凝霜鬆開他,發現身後的薑雲逸已把頭垂得很低很低。
低到看不清他的表情。
隻隱約見到,他抿唇而立,一副難受的模樣,像是被誰欺負一樣......
陸凝霜什麼話都沒問,隻是輕輕摟住他,拍了拍後背給予無言的依靠。
恰好有晚風吹過,將凋零的竹葉朝向同一個方向飄,帶起陣陣涼爽氣息,成為夜色下最美的陪襯。
也是成為兩人最美好的陪襯。
這個夜晚。
前半夜心安,後半夜心動。
夜靜,人靜。
銀漢迢迢,在皎潔銀輝的照耀之下,兩人總是出雙入對。
分明是在同一片星空下,青竹峰是唯獨兩個人的世界;
在天仙樓,卻是一個人的獨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