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古老遺跡的爭端終會有一天會結束。
在凡俗練心的三人,才稍有緩解。
而這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情。
待修真界大勢力爭奪機緣結束後,便是許多散修湧入遺跡之中。
散修皆是希冀能夠在其中得到奇珍異寶,改變自身的命運。
當然,還有許多江湖人士,以及武館而各方凡俗勢力也是準備在外圍等候。
等到散修離開,便是他們爭奪之日。
踏踏踏——
“籲!”
此時,一匹駿馬停在武館門口,使得劍九君抬頭一瞧。
吳女俠拽著韁繩,一身勁裝風姿婉約,身側有許多館內同門經過。
同樣是騎著馬,卻無人願停下多看一名雜役弟子一眼。
“悶木頭,彆老是隻會打掃,要是想聽講古就自己主動去。”吳女俠在馬背上說:“還有還有,要是期間你被其餘的館內師兄欺負,等我回來,再告訴我,我幫你撐腰,所以彆怕與人交流。”
她拍拍胸膛,很是自信。
“你等一下。”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劍九君也沒有虧待她,轉身進到館內。
再走出時,拿著青箬笠,綠蓑衣。
劍九君走近,遞給馬背上的她,並提醒。
“穿著較好。”
這話讓吳女俠望了望天,明明天氣晴朗,為何要穿蓑衣?
但僅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穿上。
這時,經過的馬匹隊伍前麵,一位青年轉調方向,停在不遠處喊話:“師妹!還待在原地做什麼?快點跟上!”
來不及詢問原因。
吳女俠看著前方,點了點頭,又扭頭對劍九君說:“悶木頭,我走了啊。”
說完,便用膝蓋輕輕夾住馬鞍兩側向前而去。
“噗——”
那青年見到吳女俠穿著蓑衣,難免嘲笑道:“好端端,乾嘛要穿?”
所有人都是輕裝上陣,唯有她一人披戴著蓑衣,顯得特彆紮眼。
吳女俠橫他一眼:“要你管?”
駕馬出城,漸行漸遠。
劍九君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沒說話。
.........
“陸凝霜,是要下雨?”
天淩聖地內,薑雲逸微微仰頭見到忽有傘麵遮蔽,疑惑詢問。
不敢動用修為窺探,生怕引來劫雲,因此隻能問她。
“是。”
陸凝霜在他身後,提前從納戒裡取出一把油紙傘,沒過薑雲逸的頭頂。
對於她的話,薑雲逸深信不疑。
“那我們還是早些回去。”
“無須,夫君靜心觀賞即可。”陸凝霜為他撐著傘,輕聲道。
此時,兩人身在一處石拱橋上,橋下湖水好似一麵明鏡般澄澈,水底魚群遊弋。
橋頭還有幾棵柳樹,枯黃的枝葉飄零,隨時都要墜入水中,風一吹,少許垂柳伸進水裡,仿佛要將天給捅破。
在青竹峰終於待膩的情況下,陸凝霜便牽著他,來到主峰聖殿後院。
這裡無人打擾,也沒有人會來。
且周圍也沒有弟子,隻有他們夫妻二人,無疑是一處絕佳之所。
還能有助於薑雲逸靜心,到時他在倔強表示自己能穩定情緒,也不怕會引來劫雲,最後自己氣自己。
雖周圍無人。
但在聖殿內,倒有位不辭辛勞的人照常在批閱奏折,處理政務。
堆積如山的奏折,不眠不休才能做完。
“師尊究竟是怎麼挺過來的?”姬紅葉撓頭歎息。
她甚至不知道陸凝霜和薑雲逸正在此峰,反倒自己在聖殿裡頭疼。
“.........”
在橋上,薑雲逸能見到遠處璀璨虹橋,明明與腳下的石拱橋相比,略勝一籌,可牽著她的手,頓時覺得不過如此。
走過橋,陸凝霜和薑雲逸並肩坐在柳樹下的石墩上,望著水麵上泛起的漣漪,能見到偶有魚躍出,濺起一團浪花。
“陸凝霜你看這條魚,看起來挺肥的樣子。”薑雲逸從她手裡掙脫,指著那條從水中躍起的魚說道。
倒是有點像秦小雨的小黑鯉。
“要吃?”
一句話,嚇得那條魚急忙鑽入水底。
“沒,讓你看看而已。”薑雲逸和善的看她:“難道在你眼裡我很貪吃?”
“貪吃。”陸凝霜真心實意:“就是不知道夫君何時貪我。”
或許她是想撩撥,但當下的薑雲逸也不按套路來。
手肘撐著大腿,托住臉,靜靜地凝望湖境。
他像是在追溯著某種過往,又迅速是從遙遠的記憶中抽離而出。
‘曾經,是自己撩撥的她。’薑雲逸心裡暗想:‘現在,老是被她撩撥。’
眼見湖麵上一點點圈起漣漪,薑雲逸也是偏頭看她,漫不經心的說:
“從遇到你開始......”
這句話蘊含著許多故事,可薑雲逸並不用跟她講,因為陸凝霜全都知曉。
畢竟從小到大,兩人都在一起。
正好這時,雨開始下了起來。
這雨先是淅瀝淅瀝,很慢,隨著陸凝霜將油紙傘向他傾,細雨瞬間大作。
落在地麵與湖麵上,形成雨霧,迷蒙了視線,卻遮不住他清澈眸子的目光。
傘下夫妻相望,頭上柳枝掛滿雨珠。
一時之間,誰也未曾開口,隻剩雨聲淅瀝,似金風玉露,便勝卻人間無數。
........
“駕!”
“駕!”
無數人駕馬奔馳而過,道路逐漸變得泥濘,馬匹的蹄踏聲響徹在耳畔,震顫人心,令人熱血沸騰。
馬蹄踐踏在泥水裡,水花四濺,馬背上的人也跟著顛簸搖晃。
“該死的,怎麼就突然下雨了!?”一名青年忍不住罵道,衣衫濕透,狼狽至極。
“噗——”
身後,傳來一聲不加掩飾的嘲笑,她一身蓑衣任憑風吹雨打,不染纖塵。
甚至揚眉吐氣的哼了聲。
同時在吳女俠心底,悄然升起一種感覺,或許自己回去後,他已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