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凝霜不會處在被動,而是主動勾起下巴,跟薑雲逸每一次的目光交彙,時常散發不可言喻的吸引力。
每一個眼神,似藏著無數的春秋。
在八荒,她失去才懂得珍惜。
現如今,她得到許久仍珍惜。
書裡都說‘小彆勝新歡’,在一起時間長了,彼此之間的新鮮感會逐漸消失,覺得生活也會變得越來越平淡。
但夫妻倆沒有,哪怕時時刻刻待在一起,也未曾產生過膩煩的想法。
兩人最長的小彆,恐怕就是陸凝霜品茶、做飯、亦或者輪到薑雲逸做飯,進到灶房,分開的時間不超過一炷香時間.....
不管一天是否忙活,或平淡。
不管夫君是否勞累,或悠閒。
夜至深刻的時候,陸凝霜都會緊緊抱著自家夫君,用儘全身心,讓夫君能夠靠近自己懷中,埋在心間。
.......
次日。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昏暗的房間,逐漸明亮。
靠近窗邊,擺放著一張簡易的書桌,桌上被風翻開的書頁,是陸凝霜從八荒看到仙道的書籍,記載著雙修之法。
還有小小的紫金爐,飄蕩著嫋嫋輕煙,一切安寧祥和。
柔軟的床上,薑雲逸許久才睜開雙眼,便發覺自己臉上蓋著一件衣服。
他拿起衣服,輕輕翻身而起,沉默地看著手中的冰絲睡衣......
扭頭一看,薑雲逸發現佳人身上僅蓋著一張被褥,隨著身姿起伏,而粉嫩的玉肩和鎖骨毫無掩飾,竟連一件抹胸都沒有,明晃晃的雪白肌膚與半露而出。
“哎。”薑雲逸歎息,拿她沒辦法。
不知從何時起,陸凝霜便喜歡赤著身子,再抱自己入睡。
相反,薑雲逸一點也不習慣,但也沒有讓陸凝霜改。
畢竟冰冰涼涼的娘子挺好的。
而薑雲逸起床後,不用主動叫醒她,陸凝霜就會自己坐起身。
她僅隔著一張被褥,抱住少年,上半身擠壓在他胸膛上。
溫軟玉體帶給薑雲逸的感覺,沒有撒嬌之意,倒是有很濃重的占有。
整個嬌軀就倒在少年的身上。
薑雲逸隻能環住陸凝霜纖瘦的腰肢,輕輕攬住,轉頭吻了吻陸凝霜額角,溫聲道:“好了好了,娘子你也該去教夏兒和冬兒學法了,晚上再接著鬨.......”
比起他自己,陸凝霜的修為最為高深,教導倆孩子最為合適。
“夫君說什麼,就是什麼。”
陸凝霜也沒有繼續纏著他,反而是和他一起更衣,然後梳妝。
夫妻倆剛出到屋外,便見到男童和女孩,一個挑扁擔,一個背背筐回來。
他們也是需要做任務,就是劈柴跟挑水,薑雲逸把青竹峰那一套,原封不動的搬過來,用在倆孩子身上,打好基礎。
從泉眼挑水回來,薑冬兒一路上都很穩,桶裡沒有一滴水撒出來,倒是薑夏兒背背簍偶爾有些踉蹌,不過並未摔跤。
來來回回不知得多少趟,小院水缸裡的水,還有柴房裡的柴,都是倆孩子負責,至於薑雲逸和陸凝霜,隻需等待即可。
等木柴和水缸都好了,今日就輪到薑雲逸負責做飯,陸凝霜則負責講道。
“故天有四時,四季更替,日月相推,晝與夜之間,亦是陰陽相濟……”
灶房裡,薑雲逸聽到幽幽傳道的聲音傳開,循聲望去——
兩小隻盤坐於蒲團上,女孩心不在焉,想來是念著其他,男童則專心致誌地聽自家娘親講解,雖然看起來似懂非懂,顯然沒有學得太精通,卻也能記住幾句。
天上藍天,地下粉白,恰好是梅花綻放的時節,漫天的飛舞著花瓣雨,飄零下來,空中飄蕩著淡淡清香。
微風輕輕起,不知落下多少粉豔?
女孩也好,男童也罷,全都落上了梅花花瓣,倒是陸凝霜乾淨至極。
薑雲逸趁著煮飯等待有一段空隙,就偷偷的出到灶房,從空中接過一朵梅花花瓣,躡手躡腳的來到陸凝霜身後。
或許倆孩子早發覺他的行動,卻也是相視一眼,選擇認真聽講,沒有告發。
陸凝霜從兩人的反常中,發現一絲異樣,轉身看了眼。
原本乾淨整潔的自己,很快頭頂上也零星沾著幾分粉片。
她淡然抬眸——
隻見在漫天的瓣兒中,白衣少年就站在身後,似得意一般,眼角眉梢不禁流轉笑意,饒有趣味的欣賞她當下模樣。
隨即,他伸出修長手指輕撫掉陸凝霜頭頂上沾著的粉末,動作細致且認真。
“臟了,我幫你拍拍。”
白衣少年看起來是那樣的體貼周全,即是弄臟陸凝霜的罪魁禍首,也是自行抹去一切罪證的功臣。
陸凝霜沒說什麼,就靜靜地看著自家夫君調皮的模樣,沒有半分阻止。
而坐在蒲團上的姐弟,正想挪動一下身子,或者趁現在,偷懶的時候。
“坐好。”
陸凝霜瞥了一眼,冷聲說道。
此話讓姐弟倆嚇得一激靈,看了一眼陸凝霜的神色,頓時乖乖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