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看那邊?”
倚在牆邊無所事事的街溜子兄弟的其中一人揚了揚下巴,
“那個一身鬥篷鬼鬼祟祟的家夥看見了沒?我們要不要……”
那人話沒有說全,但從他不懷好意的眼睛裡,已經可以看出來他要乾什麼勾當了。
“算了吧,最近林恩跟範德爾開戰呢,好多店鋪都關門了,大部分人都躲在家裡不敢出來。
這個時候還敢跑出來,要麼是扮豬吃老虎想抓人去做什麼恐怖的實驗的危險人物,要麼是是在窮得沒辦法了想出來碰碰運氣,有沒有好心人能給個銅板的乞丐。
這兩種人,你想碰上哪一種?”
“晦氣!怎麼這突然就打起來了呢?”
“那不就打起來了唄?你能有什麼辦法?”
“說來也怪,範德爾那邊的人在瘋狂的招兵買馬,甚至放出來風聲,要能把林恩殺了,賞錢百萬,林恩手裡頭那些產業也全部贈送。
林恩這邊倒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說七天就七天,還挺講規矩,嘿。”
“可惜咯,講規矩的人在現在的黑巷可活不長。”
“那你是想要一個講規矩的人在頭上,還是不講規矩的人在頭上?”
“嘿!”
……
“有沒有人啊……賞點吃的吧……”
佝僂的身軀上披著一件破敗不堪的衣物,他舉起自己乾枯的像是皮包骨一樣的右手剛想拍擊眼前的房門,又擔憂敲門的聲音不夠禮貌,以影響到主人的心情。
於是,他隻有竭力的讓自己敲門的動作如同一位紳士,以減輕屋主人對自己的惡感,以期待能夠得到幸運的垂憐。
門扉微微的露出一道縫隙,從中折射出的那道光輝是如此的溫暖。
男人多想也能進去暖和暖和,可下一秒,緊閉的房門卻將他的心也冰封住了。
關門的動作是如此之快,他甚至來不及說兩句好話,就已經被判了死刑。
他不甘心的想要再次敲響門扉,可腹部如同悶雷一般的響亮卻讓他整個人都軟了下去。
太餓了……餓的連敲門的力氣都沒有。
“一口吃的也不給,那我就死在你門前,晦氣晦氣你也好!”男人咬著牙,憤憤不平的想著。
臨海的環境總是給祖安帶來多變的風,站在舞會走廊頂上的詩人免不了對此多加修飾讚美。
“多麼怡人啊~帶來海洋的鹹濕~”
男人體會不到這種意境,他隻感覺寒冷,而且越來越冷了。
“我不會死在這裡了吧?家裡的她呢?她也差不多吧,沒有討到食物,回去也是死。”男人渾噩的想著,“那就回去吧,跟她死在一起……”
……
林恩穿著鬥篷在旁邊看了很久。
亦或者說,他跟了這個乞討的男人一路。
世代礦工,出身卑賤,灰霾入肺,無藥可救,除了家裡有個與之相互扶持的瞎眼女人,再無其他的社會關係。
因為林恩與範德爾的宣戰,他喪失了生存的權利。
他是……最好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