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索寬大的身影徹底將通往地下室的小門遮蔽。
戈弗雷咬著牙:“本索,你不要以為我動不了你。”
“那你就動啊!”本索抬起頭,死死的盯著戈弗雷,“我要是皺一下眉頭,我就是你生的!
福根酒館是範德爾的底盤,你這些日子在這裡安插人手,擾亂正常經營,?範德爾不管你,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但這並不意味著,你可以在這裡為所欲為!
福根酒館地下室是範德爾的家,你闖進去一個試試!”
這些日子,本索實在是受夠了。
戈弗雷帶著一幫祖安的老人來這裡逼宮,完全視黑巷秩序於無物,?他們覺得自己勞苦功高就能夠在整個祖安為所欲為,可這樣跟二十年前,?那混亂的時代又有什麼兩樣?
範德爾帶領這麼多兄弟,?付出了這麼大的犧牲,最後就是換一批人作威作福嗎?
戈弗雷帶人在福根酒館為所欲為,範德爾默許了,本索也隻能低著頭咽下這口惡氣。
可範德爾也交代了,沒有他的允許,不準任何人去地下室,本索現在站在這裡,他倒要看看,誰能夠從自己的屍體上踩過去!
戈弗雷明白本索眼裡的是怎樣的一種神色,那是一種已經在他的心中消弭很久的,名為“匹夫”的心誌。
就連戈弗雷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看著這樣的本索,他的內心由衷的升起了一種畏懼的心理。
沒道理的,本索也隻是範德爾的一個手下罷了,他手頭的人手滿打滿算也沒有超過兩千人,為什麼自己會畏懼呢?
“我沒必要跟這家夥鬥,他不過就是範德爾養的一條狗而已,跟這樣的人硬碰硬乾嘛?贏了也很光榮嗎?”
戈弗雷麵無表情的在心裡說服著自己,?臉上的笑容反而謙和了不少,
“本索,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可我這不也是為了黑巷的大家嗎?
現在林恩打上門來了,無論怎麼說,你得幫我引薦一下範德爾,我有話想對他說。
你總不能連幫我通傳一下,都要拒絕吧。”
本索的咀嚼肌鮮明的在臉頰上突起,他撇過頭,露出滿臉的不屑,生冷的吐出一句:“等著!”
戈弗雷怕了,這家夥居然怕了……
本索突然很想放聲狂笑,這該死的家夥,手裡握著這麼多人手,平日裡在祖安作威作福,現在居然懼怕我的憤怒與不顧一切。
可笑!太可笑了!
林恩,是啊,?就該這樣,?狠狠的打在這些人的臉上,?他們高高在上慣了,?早就忘了黑巷秩序是怎麼寫的了。
即便隻是推開了一道門縫,那股刺鼻的酒精味還是讓本索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忍不住歎了口氣,本索走到範德爾身前,內心跳動了一下,俯下身子用很輕微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
“範德爾,戈弗雷來了,他想見你一麵。”
範德爾醉倒了,應該聽不到吧………
本索麵無表情,臉上流露出些許報複的快感。
就當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打算帶上房門離開的時候,原本應該趴在桌麵上呼呼大睡的範德爾卻猛地一按桌麵,直起半個身子。
“本索……咳咳……給我點水。”
本索不敢怠慢,趕忙從一旁端過水來,想喂此刻有些神誌不清的範德爾,卻被他接過水杯,用力的從自己的腦袋上澆下。
水液從範德爾的腦門上流淌而下,他晃了晃頭顱,緩緩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