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範德爾的天賦,他人格魅力的組成部分之一。
“哦?朋友?什麼朋友?”
柯西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卻讓林恩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繃住。
這兩個家夥真是太有意思了。
“沒什麼,他已經失蹤很久了,所以我見到柯西先生才會有些情不自禁……”範德爾搖搖頭,故作灑脫的把這事拋到了一邊,再次跟柯西誠懇道歉道,
“這次是我不對,沒有考慮到您,在這裡我給您賠罪了,下次有空,我請您喝酒。”
喝酒……
希爾科死死的握緊拳頭,黑袍之下,牙齒都快要咬碎了。
“行了。”林恩的適時開口打斷了這場鬨劇,他不動聲色的瞥了希爾科一眼,原本希爾科還想說些什麼,可不知為何,林恩的一舉一動仿佛帶著神秘的力量,他瞬間就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林恩認真的看著範德爾:“你想繞他們一命,這種行為,我能夠理解。
不過,範德爾,這次的行為,祖安民眾需要一個罪魁禍首,來為這次的戰爭負責。
民眾的思維很簡單,他們很難理解這些複雜的利益糾紛,他們隻會簡單的去將這個世界分為黑白兩麵。
從前你是正義,希爾科是邪惡,現在我是正義,那誰是邪惡?
總是要有一個人來為這次的事情負責的。”
“我來負責。”範德爾神色如常,好像背鍋的人不是自己一般,“他們都是打著我的旗號在外麵做事的。
我既然沒有製止,那便是我的默許造就了這一切,我便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場紛爭的一切罪責,全部在我,就讓我來承擔著一切的罪孽吧。”
不愧是範德爾能夠做得出來的事情啊……
林恩或許早就猜到了這一點,可真的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還是不禁有些黯然。
範德爾是個豪傑。
黯然之餘,林恩也有些憤怒。
範德爾,你自以為自己能夠承擔這些罪孽,也是因?為你自詡對祖安的貢獻無人能及,你的肩膀能夠抗的下來。
可你真的能抗的下來嗎?攻是攻,過是過,功過從來都不能相抵!
你受懲罰了,那些飽受黑巷腐朽、墮落秩序欺壓,從而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普通祖安民眾們,你們之間的賬就能一筆勾銷嗎?
你要贖罪,你們所有人都要贖罪,從今往後,你們將不再有自己,你們的餘生,都要在全心全意的為祖安人民謀幸福的道路上前進!
薩諾握緊了那隻不斷顫抖的左手,他眼中含淚,卻死死的抓住了那隻手,自欺欺人的不讓任何人發現戈弗雷已經清醒過來的痕跡。
隻是,那個緊閉的雙目,已然老淚縱橫。
戈弗雷多想從地上站起來,掏出一把利刃,自載在此。
這樣他就不用承受良心的譴責了。
可他……還是不敢。
上不去也下不來,困頓在中間,這就是這種人,最為可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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