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特·菲羅斯,目前菲羅斯家族的二號人物,今年……五十七歲。
雖然明麵上他是菲羅斯家族的二號人物,打理著菲羅斯家族上上下下的各大事宜,看上去位高權重。
可沃特一直都覺得,自己隻是一個管家。
作為菲羅斯家族的直係血脈,灰夫人的親侄孫,沃特本以為自己憑借自己的優秀的血脈,以後一定能夠掌握整個家族。
可成也灰夫人,敗也灰夫人。
這個橫亙在所有族人頂端的老祖母一直都是家族的定海神針,可隨著沃特年齡的增長,這根定海神針逐漸變成了“老不死的”。
二十五歲的時候,沃特是家裡的管家,三十五歲,他已然是家裡的管家,直到現在的五十七歲。
為了這個家族操勞、奮鬥了無數年。
為這個家族賺取了數不儘的財富,在沃特手中流過的何止一座金山銀海?
可他沒有半分的處置權利,如他所說的,他隻是一個管家。
卡密爾老祖母啊,你活的太久了,你什麼時候去死啊!
這個世界上,哪裡有五十七歲的家族繼承人?!
與沃特心中日益膨脹的怨望與野心共同包裹的,還有對老祖母刻入靈魂的敬畏。
作為家族最高科技的融合體,卡密爾的身體隨著皮城科技的進步,也在一天天的變強。
一雙剪刀腳下,絕無活口。
在這樣強大的武力威懾之下,沃特不敢有任何的小動作。
沃特一度以為自己要懷著無儘的不甘與怨氣走到生命的結尾,但在他的五十七歲,他生命的最後幾年光景,一切好像有了轉機。
有人開始把手腳伸進菲羅斯家族的錢袋裡了。
當沃特第一次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首先湧上心頭的便是憤怒。
這裡可是皮城,菲羅斯家族的皮城!
到底是哪裡來的不開眼的小崽子,敢隨便伸手的?
還不等沃特派遣出家族的密探,不僅僅是一隻,而是一雙雙手都開始從背後使力,妄圖從菲羅斯家族的嘴巴裡咬下一塊肉來。
本就對這些無限敏銳的沃特開始察覺到些許的不對勁,可當密探把消息傳到他的耳朵裡的那一刻開始,他感覺自己好像聽錯了什麼東西:
動手的不是彆人,是皮城頂層的那些議員!
這幫人最擅長明哲保身,為什麼敢在菲羅斯家族的錢袋子裡伸手的?
他們就不怕老祖母……
沃特這才回過神,老祖母已經有接近一周都沒有任何的消息了。
她是個掌控欲望很強烈的人,時常都會來他這裡過問家族的賬目,並且……給他一些微不足道的口頭鼓勵。
沃特在聯絡了家族裡的密探之後,這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不僅僅是老祖母,家族裡派往祖安的那些密探,沒有一個是能夠聯絡的上的。
議會的那些議員肯定得到了某些消息。…
可每一個議員都是皮城的頂梁柱,想要對他們動手肯定是不現實的。
等待嗎?
沃特決定等待,順便對議員們插手家族利益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果老祖母能夠回來,這些他們吃下去的東西最後一定會吐出來,如果老祖母回不來了……
老祖母已經快十天沒有任何的消息了。
那些議員伸出來的手愈發猖獗,甚至有點想沾染海克斯水晶的意思。
這是家族的底線,沃特沒有任何猶豫的,立馬派出家族的密探,斬斷了這伸過來的爪子。
這一行為果然引得了對麵的收斂,但沃特知道,如果老祖母再不出麵主持大局,最後的情況一定會更加的糟糕的。
借著這樣的借口,他也光明正大的與家族密探的二把手歐文·菲羅斯,坐在了同一張桌子上。
“那些議員已經想要把手伸進海克斯水晶了,老祖母呢?我們需要她老人家出來主持大局。”
沃特憤怒的拍著桌子,試探著眼前的歐文。
歐文神色冷峻的回答道:“老祖母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過問?
至於議會,你難道不會去找梅爾嗎?
作為菲羅斯家族在議會扶持的一條狗,這個時候,是該輪到她來包圍菲羅斯家族的利益了。”
“梅爾主持不了大局!整個皮爾特沃夫,隻有老祖母一個人能夠主持大局,她是家族的太陽!”
沃特生冷的說著,起身說道,
“我儘量去試試,你們也要儘量的去聯係老祖母。”
這注定不是一場愉快的談話。
夜裡,依靠著自己的消息網,沃特得知了,家族一半的密探,都被投入到了祖安的消息。
‘果然,老祖母出事了,但我不能著急,我必須繼續等待。’
……
“廢物!都是一幫廢物!”
歐文憤怒出口,後知後覺的回想起,老祖母也是陷落在祖安,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出來,這才閉上了嘴巴。
腳下的這座城邦,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猶如一道深不見底的深淵,吞沒了一切進入裡麵的生靈。
作為家族密探勢力的二把手,他原本負責的主要區域是皮城祖安之外其他地區的潛伏。
可伴隨著老祖母的銷聲匿跡,他不得不趕回來,主持皮城的大局。
“不行,家族的密探不能再這樣的消耗下去了,這些都是家族內部的財富,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損耗在這裡。”
一切以家族為重的歐文,很快就下定了決心,既然祖安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片黑域,那就讓普通的皮城人,進去淌這個雷吧!
翌日,皮城議會大廳。
“你是誰?為什麼闖入這裡?警衛!警衛!”
相較於大呼小叫的書記官,在場的諸位議員倒是坦然的接受了歐文的到來。…
雖然不認識眼前這人到底是誰,但總歸是菲羅斯家族的成員沒錯的。
歐文一記手刀,就將書記官打暈在了原地,全場清醒的,隻剩下他跟七位議員了。
“我需要你們發動皮城的執法官們,進入底層。”
歐文盛氣淩人的凝望著在場的眾人,命令道。
席塔眼中流露著無儘的嘲諷;黑默丁格顫抖著自己的潔白胡須,顯得分外不滿;其他諸位議員,憤怒、輕蔑、無視皆有之。
梅爾作為議長,當之無愧的站了出來,她神情嚴肅,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一個掌權者應有的威嚴:
“這位應該是來自菲羅斯家族的密探吧。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下達如此奇怪的命令,但我們皮城是進步之邦,文明之邦。
在沒有任何理由的前提之下,開動執法官前往底層,這是赤裸裸的侵略行為。
無論是我們,還是皮城的普羅大眾,都無法接受這樣的行為出現。
還有,皮城的最高權力機構是議會,而不是菲羅斯家族,我希望你,還是要記住這一點!”
“梅爾,你隻是我們菲羅斯家族養的一條狗而已!”
梅爾起身,從大會議桌後走出,一步一移的風姿,舉手投足的自信,即便沒有一反駁,卻還是將歐文的侮辱抹殺的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