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探查了一下現場的局麵之後,沒有任何意外的,祖安軍隊動了。
難民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迅速的開始往身後、兩邊潰逃。
而貴族們也紛紛舉起了自己的武器,一個個臉色很不好看,勢必要將家族保衛到底!
“所有的皮城民眾們,你們聽著,隻要你們放棄抵抗,繳械投降,我們願意承諾,不傷害你們一根汗毛。
我們祖安一向言而有信,言出必行。
我們沒有傷害你們的理由,請你們放下抵抗,接受我們的安排。”
在擴音設備之下,來自祖安這邊的態度傳出老遠。
“這幫該死的陰溝裡的老鼠,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東西?”
“他們的手裡沒有槍,也沒有車,可能是怕出現傷亡吧,然後專門騙那幫賤民。”
貴族這邊的推測,自然也可以應用到那些難民們的身上。
在生死線上掙紮了這麼久,逃竄了這麼久,這些難民對外界事物的信任程度本來就很低。
更何況眼前開口的,還是一個祖安人,還是將他們逼成難民的人了。…
祖安在彼時彼刻,不可能得到任何皮城人的信任。
即便有人願意試一試,但在身邊那種巨大反對聲音的裹挾之下,他們還是不會選擇祖安的。
範德爾放下手中的擴音設備,臉上一片冰冷。
他倒是樂得這幫皮城人不信任己方。
說真的,他對所有的皮城人都沒有任何的好感,如果可以,他寧願整個皮城人全部死絕!
但是,皮城人是有用的。
林恩說的沒錯。
祖安目前所擁有的人口數量,還遠遠不足以支撐這個城邦在未來更加高速的發展。
目前祖安內部,因勞動力不足而產生的巨大的生產成本,正在阻礙著這座城邦蒸蒸日上。
皮城需要祖安,正如祖安需要皮城。
這兩座雙子之城,在未來一定會形成無限緊密的相互依存的關係。
但是……
範德爾也不介意在這裡多收一點利息。
皮城人不信任己方,沒關係,那幫貴族老爺們的槍支會逼著你們來信任我們的。
你們越是醒悟的晚,死的人就越多。
“那幫賤民們又衝過來了?我們應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這麼白癡的問題你也能問出來的?當然是打回去啊!”
“保存子彈,小心那幫該死的陰溝裡的老鼠,我們可不能讓他們坐收漁翁之利,誰敢跑上來,我們再打誰。”
他們決不能容忍,眼前的這幫賤民會闖入他們的莊園。
哪怕是被這幫人看上一眼,在他們的眼中也是天大的罪過。
當難民們選擇不相信祖安,希望在雙城之間的矛盾之間,能夠贏的貴族們的接納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他們的悲劇。
貴族們可從來都不會將普通的平民看做是自己的一份子。
當熟悉的槍聲響起,當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當那個倒下的人變成自己的時候。
難民們再一次進退維穀,被逼到了絕望的邊緣。
此刻站在原地的,僅僅隻有六萬多人一點,那倒下的四萬人之中,隻有大概一萬不到是被槍支們擊倒,倒在地上因為救治不及時而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其他的三萬多人,更多的,則是被混亂的自己人所踩死的。
“我們能夠相信祖安嗎?”
就在這無限的絕境之中。
一個聲音猛地在人群之中響徹。
是啊?我們能夠相信祖安嗎?
所有人都在這裡們心自問。
他們曾經選擇投入貴族的懷抱,投入皮城的懷抱,可最終換來的,卻隻有殘酷無情的子彈。
“我們其實沒有選擇,不是嗎?”
是啊!他們沒有選擇。
人潮開始逐步的後退,他們一點一點的,帶著遠遠不及剛剛奔向貴族那樣激動的速度,開始往祖安這邊傾斜。
隻要能夠活命,哪怕是祖安也是沒關係的吧。
他們已經承諾了,隻要他們好好配合,放下武器不要抵抗,他們就不會傷害自己。…
“嗬!那幫該死的賤民不會真的以為那幫肮臟的老鼠不會傷害他們吧?”
“讓那幫老鼠信守承諾?太可笑了!”
“我們正好可以撐著那幫老鼠屠殺那幫賤民的時候,從背後偷襲啊。”
大家興致勃勃的討論著眼前這幫賤民們的選擇,腦海裡完全沒有祖安真的會信守承諾的概念。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雙城之間的仇恨無止無休,難道真的有什麼力量能夠將兩座城邦之間的仇恨消弭?
當然是有的!
範德爾站在高處,看著正逐步朝著己方挪動的人潮,眼底流露出些許的可惜。
但是,正如之前所說的。
林恩的意誌,就是目前祖安的意誌!
這紮根在祖安人民的幸福,祖安人民的尊嚴之上的宏大目標,絕對不能也絕對不會因為個人的好惡而偏移!
“讓道!”
伴隨著範德爾的一聲令下。
那龐大的護衛隊與灰狼隊伍的正中央,立即讓開了一條巨大的通路。
他們令行禁止!
祖安軍隊的異動讓原本正逐步朝著祖安靠近的難民隊伍猛地一震,所有人瞬間停了下來。
“我就說他們要動手了吧!”
在貴族們張狂的笑聲當中,難民們躊躇,難民們畏懼。
如果祖安這邊都已經完全走不通了,他們又將何去何從呢?
可當他們真的看到祖安這邊,在路途的正中央讓出了一條寬闊的通道的時候,他們微微一愣。
“放棄抵抗,繳械投降。
穿過這裡,我們會妥善的安排你們回到自己的家中!”
範德爾冰冷的話語之下,卻隱藏著難民們唯一的生路。
總是會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的。
祖安的惡毒口口相傳,貴族的惡毒曆曆在目。
不管祖安態度的真假,但至少他們願意擺出接納的態度。
有人堅決的、用奔跑著的,跨過了祖安軍隊中間的巨大通路。
人們紛紛為他捏了把汗,看著兩旁那些神色平靜,目視前方的祖安人。
他們一方麵希望他們不會動手,給自己一條生路,另一方麵,他們又希望他們會動手,這樣就能左證他們腦子裡,那些祖安身上攜帶的黑色標簽。
當先行者跑過這條通路,當他徹底的撤離藍熏莊園而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時候。
先行者雙膝跪地,激動的涕淚橫流,揚天大喊道:
“我活過來了!”
他……活過來了?
當生存的大門在眼前洞開的時候,難民們原本沉寂的內心被徹底的點燃。
他們一個個爭先恐後的開始朝著眼前生存的通路衝了過去,生怕自己落在了後麵。
“保持秩序!不要擁擠!”
遠方,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的皮城貴族們一個個麵麵相覷。
“那幫臭老鼠還真的放那幫難民們一馬?”
“嗎的,這幫臭老鼠心裡一定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我們決不能讓他們得逞!”…
在事先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一枚枚炸彈在晴空之下被引爆了。
巨大的聲響瞬間就刺激到了原本激動通過這裡的難民們。
精神時刻處在崩潰邊緣的他們僅僅隻是受到了微不足道的刺激,就開始瘋狂的攻擊著身邊的祖安軍隊。
“我們要死,你們也彆想好好過!”
抓撓、毆打、擁擠。
難民們好像瘋了一般的攻擊著身邊的祖安護衛隊成員。
護衛隊的成員們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堅決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他們受過專業的乾擾訓練,除非有人伸出手直擊他們的要害之外,他們將所有的傷害統統都承擔了下來。
“鎮定!停下!”
漸漸的,在護衛隊成員的承受與勸阻聲中。
隻受到了驚嚇,而沒有真的遭受到攻擊的難民們,也紛紛冷靜了下來。
他們看著自己剛剛發瘋所造成的一係列狀況,羞愧的低下了頭。
“還有下次,格殺勿論!現在,離開這裡!”
範德爾壓抑著自己的憤怒,大吼道。
人群有序的排列起了方隊,逐步的後撤,漸漸的,直至全部離開了藍熏莊園。
在護衛隊們的身後,希爾科正率領著灰狼在這裡無比順利的接納了此刻心中有愧的皮城難民們。
這裡的所有人,全部都將被打回原本的屬地。
這是非常重要的一環,用林恩的話來說,他需要給皮城的各地,都播下一顆種子。
希爾科的思緒沒有在這些難民的身上停留太久,即便這是林恩交代下來的任務。
他高高的昂起自己的頭,目視著前方的藍熏莊園。
此刻,護衛隊已然開動。
範德爾深吸一口氣,看著眼前的藍熏莊園,好像要把自己所有的憤怒全都傾瀉而出一般:
“全軍出擊!我們的目標,是徹底消滅藍熏莊園之內,一切的有生力量!”
封閉、看戲的皮城貴族們,在所有的難民全都離開藍熏莊園的時刻,似乎還不明白,等待著他們的將會是什麼東西。
可當對麵祖安的軍隊,如同一隻隻怪物一般的往他們這邊衝來的時候……
“人怎麼可能跑得過汽車!這不是真的!”
“啊!我們的槍為什麼打在他們的身上不痛不癢?”
“誰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