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忙行了個法國軍禮:
“額,我不是……”
“跟我走一趟吧。”灰狼沒有聽從迪倫的解釋,不由分說的就搭上了他的肩膀。
迪倫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被反綁與身後,灰狼的力度很大,壓的很死,隻需要稍微動一下就能感受到強烈的刺痛感。
他連忙哀求道:
“這位祖安執法官先生,我真的沒有什麼惡意。”
“你有沒有惡意這個要審問了以後才能知道,我們的任務隻是發現任何有可能威脅到納比區秩序的情況。”
身後的灰狼一用力,迪倫就瞬間喪失了解釋的力氣,強烈的刺痛感逼著他隻能將自己的身子往執法官的卷曲的方向傾倒,以減輕自己的痛苦。
大概迪倫自己也沒有想到,正當他以為自己已經成功拿到了戶籍,自以為萬事大吉以後,卻因為不認識路就被祖安的灰狼抓了起來。
“姓名!”神情冷峻的灰狼坐在對麵,沉聲問道。
“我的暫住證上有!”迪倫突然被這麼來了一下,心情也不太好,反口就嗆了一句。
“問什麼答什麼!”審訊的灰狼微咪眼睛,“你可能不明白現在的處境,我們有理由懷疑,你是皮城派出來入侵祖安領土的間諜。
如果你真的是被冤枉的,我希望你好好配合,儘量的喜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迪倫也隻能垂著頭,嘟囔一句:
“迪倫。”
“性彆。”
“這個也要問?”
“回答!”
“男!”
“你不是納比區本地人吧。”
“不是。”
“我們的政策你知情嗎?”…
“知情。”
“那為什麼還要來到祖安領土之內?”
見到終於問到重頭戲了,迪倫也抬起了頭,打算實話實說。
“前段時間,我認識了一位祖安執法官,他的行事作風、為人處世,都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讓我對祖安充滿了好奇。
我曾經問他,祖安到底是個怎樣的地方,他讓我自己去看。
所以我就來這了。”
“嗯?”這時候倒輪到那位審訊的灰狼有些意外了,不過他畢竟訓練有素,很快就點點頭,“嗯。”
見到眼前的迪倫沒有動靜,審訊灰狼抬起下巴:“繼續說吧。”
“說什麼?”迪倫把背部往身後的鐵座椅上一靠,雙手帶動手銬繃緊鐵鏈。
灰狼眼睛一撇:“我勸你不要跟我耍什麼花招,就為了這個原因,就不顧一切的跑來這裡了?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事實就是如此。”迪倫臉上洋溢著強烈的不滿。
他的確有在好好配合,可你不相信,他有什麼辦法?
在審訊的時候囂張,挺有勇氣啊你。
正當審訊灰狼打算讓眼前這個不講實話的皮城人嘗嘗自己的厲害的時候……
“副局長,您出來一下。”
審訊灰狼起身,呼了口氣,沒有留下任何的狠話直接往外走去,伴隨著鐵門的關上,迪倫一個人被孤零零的留在了審訊室中。
“有什麼事情嗎?”審訊灰狼低聲詢問著自己的下屬。
“局長找您。”下屬指了指一邊。
找我乾嘛?
副局長有些奇怪,心裡卻也沒有什麼鬼,直接大大咧咧的走向了局長辦公室。
“咚!咚!”
“進來。”
沒有那陣熟悉的煙霧繚繞的味道令副局長有些奇怪,可聯想到現在的特殊時候以後,他就釋然了。
“啥事?”
副局長微笑著看著眼前曾經的老兄弟,現在的老同事。
“剛剛那個叫迪倫的,放了吧。”局長指了指審訊室的位置,開門見山的說道。
副局長轉過頭,神色有些不滿:“憑什麼?那小子一看就有鬼,不然閒著沒事乾跑我們祖安領地這邊來乾嘛?”
“行了,行了。”局長臉上神色有些不耐,“不用擺出這幅樣子,既然戶籍所那邊都給他批了,鑒於這種人的特殊情況,肯定會有人時時跟進的。
這有你什麼事?”
“戶籍所批了就沒我事了?這是什麼道理?林恩大人說了,咱們要勇敢的質疑,要對不合理的現象說不!”副局長把手叉在胸前,鼻孔頂得老高。
“你少拿林恩大人的話扯著虎皮做大旗!”局長伸出食指,神色不悅的在自己這個好兄弟的身前點了幾下,“那他還說呢,我們這次的行動不要搞擴大化,要精準打擊你怎麼就沒聽?
我還不知道你,就是想衝業績,對皮城不滿歸不滿,現在這裡是祖安的領土,咱們要響應上麵的號召,我們要拿出我們的精氣神來。…
如果是昨天抓到的那種密探,無論誰來找我我都給你頂回去,可這家夥就普通人一個,能有什麼問題?
快點把人放了,你還自作主張的衝業績,小心到時候這一趟功勞沒撈到,還被通報批評。”
一說到通報批評,副局長瞬間就蔫了。
祖安執法官的工作比較瑣碎,基層要乾活,領導一樣的要乾活,隻是因為工作性質的緣故,會側重一部分到接受上級命令,然後把它們傳遞下去之上,可即便如此,依舊要保證足夠的業務工作。
這樣的工作性質很容易的就能跟周邊的街坊鄰居打成一片。
這要是通報批評直接社死,附近街區老婆都不好找的那種。
“他嗎的……我們贏了還要好好的對待皮城人,什麼破事啊。”他默默的嘟囔著。
“你這個思想覺悟,我估計再過十年你都升不了。”
“升不了升不了唄,我正好不喜歡天天看那些文件。”
“滾吧!”
……
兜兜轉轉,可算是來到自己的“家”裡了,可花了不少金幣呢!
雖然對自己被放走的原因有些好奇,但迪倫還是很好的把自己內心的疑惑藏在了心裡,萬一問了又被抓了怎麼辦?
還是老實點吧。
“這就是平斯大道第七十二號嗎”
迪倫翻看著手中的地圖,終於確定了,眼前這個房子,就是自己的家。
這是一處大門敞開在街麵上的小房子,通體是皮城很常見的簡約白色外形,拉開門上的吊環,便顯示出了下麵的鑰匙孔。
迪倫深吸一口氣,轉動著鑰匙,推門而入。
房間裡的空氣不算腐朽,就是一旁黑色的窗簾阻隔住了射向客廳的陽光。
迪倫用力一拉,伴隨著滑輪的聲響,太陽光直射而入,照亮了整個室內。
通體紅色繡著白色邊邊的地毯就落在客廳的正中央,桌椅、盆栽都擺放的非常整齊,整個房間算不上多麼豪華,但錯落有致,讓人看著心情舒暢。
迪倫滿意的看著這個房子,對這筆買賣還算滿意。
就在迪倫打算好好的收拾一下行禮,準備今晚好好的睡一覺的時候。
“咚咚咚!”
輕微的敲門聲隨之響起,一個有些虛弱的女性聲音低聲的詢問道,
“克裡斯先生,是您回來了嗎?”
克裡斯先生?應該是那位絡腮胡的名字吧。
迪倫輕輕的打開了房門,門外站著的是一位有著碧藍色眼睛,身著一件被淘洗的有些發白衣裳的女士。
“女士您好。”
女人見到迪倫的陌生麵孔先是一愣,隨即後退一步,微微鞠躬道:
“您好先生,請問克裡斯先生在這裡嗎?”
見著女人有些憔悴的麵孔,迪倫實話實說:
“如果您說的克裡斯先生是一位有著絡腮胡男士的話,那他已經離開了納比區,這間房子是他賣給我的。”
“賣?”女人意識到這句話代表著什麼,臉上閃過一絲失落,“看起來他不會回來了。”
從女人的語氣不難推斷出,她跟那位絡腮胡男人之間發生過什麼。
或許是因為惻隱之心吧,迪倫問道:
“您當初沒有選擇跟他一起離開嗎?”
女人搖搖頭,不願意多話,隻是說:“打攪您了,先生。”
便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迪倫歎了口氣。
如果條件允許,恐怕絕大部分的人,都會選擇離開這已經屬於祖安的領土,回到皮城的吧。
但又有什麼辦法呢?沒有錢,沒有資金,想要去一個新的地方重新發展,這既需要勇氣,也需要運氣。
人生充斥著太多太多的可能性,有的人其實根本不在乎到底是誰管轄著他們,他們隻在乎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希望祖安,能夠對這些人好一點吧。
“明天去祖安招工處那邊看看,不然就斷糧了……”
迪倫躺在床上,默默的想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