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姬抬起有些昏沉的眼睛,跟梅爾對視著,
梅爾轉頭傳遞過一個安心,一切有我的眼神。
瑪姬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強撐著起身要給梅爾倒上一杯。
梅爾本想拒絕,可看到瑪姬的手已經搭上了酒瓶,那用力的模樣,好像要將自己的責任傳遞下去一般。
梅爾還是默認了這一舉措。
隨著透明酒液順著瓶口湧入杯中,還有零零星星從瑪姬指甲裡落下的藥粉。
但彼時彼刻,梅爾的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有著惡心笑容的巴克身上,對於即將到來的情況渾然不覺。
倒完最後一杯酒,瑪姬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梅爾也是端起方才的酒杯,朝著巴克拱起:
“我敬您!”
“請!”
巴克睜著眼睛一飲而儘,看著梅爾將這杯酒沒有一絲折扣的吞入自己的腹中,嘴角勾起一個洋洋得意的笑容。
“蘿絲小姐,爽快!”
巴克微笑著。
不對!
僅僅隻是喝完剛剛那杯酒三分鐘不到的功夫,梅爾就感覺到自己的額頭有些暈乎乎的了。
這種酒梅爾也喝過,以她的酒量,彆說是一杯了,就算是一瓶,也隻是開了個胃。
該死的!
怪不得瑪姬隻是喝了這麼一點,就已經頂不住了,這酒裡麵,下藥了!
她開始還隻是當瑪姬的酒量差,因為有人喝過的緣故,完全沒有任何的防備,倒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翻了船。
“蘿絲小姐,您沒事吧?”…
看著眼前這位皮城的貴女,已經有些神不守舍的模樣,巴克的臉上愈發的張狂了。
這藥可是他找祖安某個有著長遠曆史的製藥家族買來的,親測有效。
一想到很快,這個高傲的看不起自己的皮城貴女,就要被自己一親芳澤,巴克的眼神忍不住的開始熾熱了起來。
感受著自己愈發低沉的情緒,梅爾知道,自己要是再拿不出什麼反抗的措施,今天一定會在這裡吃一個大虧。
她不再遲疑,當機立斷的從自己的兜裡拿出那那一支,形影不離帶在身上的紫色藥劑。
隻要……隻要隨便紮在身上的哪個位置,就能奏效了吧。
梅爾的眼睛,已經分不清,哪邊是針頭,哪邊是針尾了。
“那是……”
巴克看著梅爾從兜裡掏出來的東西,怎麼看怎麼眼熟。
可隨著梅爾右手的顫抖,那針管中央不斷流淌著的一抹深紫色,讓身份地位已經足夠接觸到祖安某些內在情況的巴克心中猛地震動了一下。
“微……微光?!”
這不是皮城的貴女嗎?為什麼會有這種隻掌握在祖安政府手中的管製品!
“阻止她!”
巴克是見識過微光的威力的,如果真要被眼前這個該死的女人注射進去了,他覺得自己活不過今天!
就算能夠在眼前這個女人的手裡撿回一條命,可微光這種管製品一旦在民間出現。
整個祖安內部一定會追查到底!
這種事情,不是哪怕任何一個灰狼能夠壓的下來的!誰也不行。
巴克的發覺還是晚了一步。
梅爾已經用力的抓著針管,朝著自己的身上紮去。
可下一秒,預料當中的刺痛感並沒有襲來。
她……刺反了!
梅爾艱難想要把針劑的位置調整過來,可她已經沒有機會了。
一旁猛地從座位上暴起的身影,一把打在了她的手上。
讓梅爾視如生命般的微光試劑,瞬間脫手,跌落在地上。
伴隨著玻璃碎裂的聲響,妖冶的紫色藥劑流淌了一地,梅爾的心徹底的沉到穀底。
“呼!呼!”
大口的喘息聲,暴露了巴克此刻心情的不平靜,他接連後退三步,背靠著身後的牆壁,死死的盯著地上那攤微光試劑,
“乾……乾的漂亮,瑪姬。”
瑪姬?
這個名字,將梅爾有些混沌的精神猛地驚醒。
眼前的視線好像又變得清晰了一點點,梅爾癱坐在椅子上,抬起頭,不敢置信的望著身旁。
這個在見麵的一眼,就蹦蹦跳跳元氣十足的少女,這個出身貧寒孤身一人遠赴祖安尋求出路的掙紮者,這個事事會為了自己考慮,會親切的叫自己的姐姐的小家夥……
也是啊。
這個世界上哪有無緣無故的愛恨?
一個沒讀過什麼書,跑到祖安來打工的皮城人怎麼可能懂得那麼多,還跟自己頭頭是道的分析目前祖安的整體情況?…
憑什麼一個皮城人能夠得到一個心腸歹毒的祖安老板的信任,還能約出來談工作上的事情?
惡意被包裹在善意、天真、窮困、質樸、親近這一層層的糖衣之下。
其實……梅爾也知道,是自己害了自己。
探究皮城民眾為何要逃亡祖安,梅爾的目的本身就賦予了瑪姬這樣一個有著特殊經曆的人以一層光環。
縱使想的再明白,梅爾也還是忍不住朝著瑪姬詢問道:
“為什麼?”
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啊,我甚至還想著帶你去皮城享受美好生活的啊,我是那麼的心疼著你、喜歡著你啊。
瑪姬的眼神很平靜。
我本以為祖安是一片潔淨的樂土,結果卻碰上了這樣的人渣,都一樣。
無論是皮城,還是什麼祖安,都一眼。
接下來,什麼皮城的貴女,還不是要像我一樣的,被一個祖安人玷汙?
都一樣的。
料想當中,心急火燎的巴克並沒有看見,此刻擺在瑪姬眼前的,是一個神色陰沉,在原地不斷踱步的身影。
巴克現在看上去真的很焦慮,額頭凝成一個川字,口中不斷的都囔著,碎碎念著,好像隨時都要大禍臨頭一般的感覺。
“不行,我得跑……”
巴克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一個皮城的貴女,憑什麼能夠擁有管製品微光防身?
特彆是她還是通過那條渠道,這才傳到他的耳朵裡的。
難道……渠道的事情,已經被上麵發現了?
巴克沒有任何的猶豫,甚至連自己身上的狼狽模樣都顧不上了,拉開房門,飛速的朝著樓下衝去。
“時間應該還來得及,我先去皮城躲一躲,看看風頭再說。”
“巴克先生?”
餐廳的侍應生在身後呼喚了一句。
“啊!”
伴隨著一聲痛苦的哀嚎,巴克捂著自己的肚子貼地在地上滑行出了好長一道的距離。
侍應生剛想大喊,可映入眼簾的一席灰衣讓他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我要見杜朗!我是被賽維卡大人接見過的,我的巴克勻速對祖安有重要的意義!”
一記手刀精準的打在巴克的脖頸,將他擊暈了過去。
“走,去抓下一批。”
今夜,整個納比區風起雲湧。
從祖安抽調出來的絕對精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完成了對這片區域的接管。
任何人、任何勢力,不得反抗,違者一並抓捕!
……
天亮了。
今日的納比區,無論是皮城民眾,還是祖安民眾,從家中走出的時候,心中總是帶著些許的忐忑。
昨天晚上的動靜不算小,在這片區域大洗牌的過程當中,也不是一帆風順的。
街麵上巡邏的灰狼,至少增加了三倍有餘,這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場麵,著實讓生活在這裡的每一個居民感到有些害怕。…
時間好像又回到了曾經納比區還沒有完全開放的那一刻,白天管製,夜晚宵禁。
相較於行事瑟縮起來的皮城民眾,還是有大膽的祖安民眾上前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所得到的答桉無非是一切照常。
大家一路小聲的交談著,奔赴了自己工作的地點。
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人都來齊了,上班時間也到了,眼前的機器也沒有開工的意思。
正當所有人疑惑不解的時候,老板們擦著額頭上的冷汗,跟大家宣布,今天不需要工作,但大家需要聚集在單位上,看一場法庭轉播。
法庭轉播?
這個新鮮的名詞倒讓所有人心中升起了濃烈的好奇,但跟法庭有關,應該是這幾天傳的沸沸揚揚那個事情吧。
這可真是一場大手筆,整個納比區全麵停轉,就為了讓大家看一場好戲?
不過沒有人會拒絕這個,畢竟帶薪呢。
納比區法院,隨著鐘表劃向八點整。
穿戴整齊的維拉斯深吸一口氣,將卷宗夾在自己的腋下,從幕後走向前台。
整個納比區法院上層,稍微有點影響力的,全軍覆沒。
隻餘下她,勢單力薄一個人,因為還算有點正義感,被那位大人留了下來,主持今天的審訊、定罪工作。
法桌之上,現在已經坐了兩位陪審員。
其中一位,是目前祖安總工會的副會長,布朗寧閣下,他坐在椅子上神色如常,看向維拉斯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的鼓勵。
另一位,則是在目前整個皮城企業當中,最具有影響力的尤金先生。
他的狀態就要差得多了,滿頭大汗的,頭都不敢抬起來,顯得心虛不已。
“審判長。”
維拉斯頷首示意,順利落座。
坐在法桌的正中央,維拉斯將目光一路往下。
原告席“迪倫”。
被告席“巴克”。
雙方的辯護律師都已經到場。
今日,納比區第一桉,正式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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