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嗨,阿克大萌德,吃我正義的毒飛刀口牙!(1 / 2)

聲望卓著的阿克蒙德校長這場十拿九穩的刺殺失敗了。

並不是他的技巧或者方法有什麼問題,純粹是情報工作沒做好,在忽略了某個相當致命的問題之後,更多糟糕的問題接踵而來。但現在不是討論方式方法,查漏補缺的時候,對於野心勃勃的阿克蒙德本人而言,眼下最重要的事,莫過於要先活下來...

麵對在大講學廳中個人火力全開,還不斷有來自扭曲虛空的惡魔助戰的薩奇爾,這真的是一項很有難度的挑戰。

雖然反目成仇的師徒兩人都擁有阿古斯世界頂級的施法能力和對奧術之道的高深研究,但在“術士”這個副職業的鑽研中,阿克蒙德顯然要遜色於薩奇爾很多。

主要是他身為奧秘學宮的校長,也實在沒辦法和已經退隱的薩奇爾一樣,光明正大的從邪能賜予的知識中汲取提煉自己渴望的力量。

薩奇爾知道阿克蒙德所有的招數,但麵對薩奇爾以閒庭信步的姿態不斷施展的各種詭異法術,校長大人彆說反擊了,連有效抵擋都很困難。

在雙方動手的前十秒,阿克身上就被掛了超過六個大詛咒效果。

硫磺烈火的獻祭灼燒著他的血肉,腐蝕術帶來的森森寒意就如飲下毒酒讓五臟六腑痛苦不堪,虛弱詛咒讓他力量流失,語言詛咒讓阿克蒙德的舌頭打結,嚴重拖慢了吟誦法咒的速度。

最不起眼的元素詛咒卻非常致命的暫時封印了這位奧術大師所有能量抗性,把他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玻璃大炮”,讓每一發暗影箭都能在他身上打出碾壓暴擊。

若以上這些隻是削弱,那麼被薩奇爾以捏碎手邊的惡魔顱骨法器作為代價,親手施加的末日詛咒就是真正的“淩遲”。

那玩意沒有造成任何生理或者心靈的傷害,但它是個吞噬生命力的倒計時。

黃鐘大呂般的惡魔狂笑聲在阿克蒙德心中回響,那聲音伴隨著自己虛弱的抵抗越來越近,就像是一道通往扭曲虛空的門正在自己體內打開。

薩奇爾使用邪能的力量把自己變成了“活祭品”!

一旦末日詛咒的倒計時歸零,自己的生命與血肉就會成為召喚強力惡魔的誘餌,當扭曲虛空中拱衛黑暗泰坦的末日守衛們響應這召喚時,自己的生命就會走到最後時刻。

阿克蒙德在喚醒者密教的魔典上見過這個詛咒的詮釋,但哪怕以他的施法天賦也無法將這個強力詛咒的施法結構化作瞬發魔法,然而在薩奇爾手中,釋放這樣的詛咒就像是掄起棍子抽打身旁的野狗一樣輕鬆簡單。

這足以證明在這場大師之間的魔法對轟中,薩奇爾已經通過邪能灌注和“施恩者”的祝福將他提升到了另一個境界裡。

或許他此時的威能已經堪比傳說中的“始祖巫師奧古雷”了。

自己畢竟親手為薩奇爾測量過頭圍,這在過去多年中被自己稱為“導師”的糟老頭子確確實是有堪比始祖巫師的潛能。

薩奇爾已通過另一種更極端的方式兌現了他的“天賦”。

“跪下!”

在薩奇爾的咆哮聲中,隨著這軀體都發生扭曲的曼阿瑞術士大師以曾經優雅的姿態丟出一團邪能包裹的能量,正頂著可怕的詛咒效果用“腹語施法”的技巧封凍周遭惡魔仆從的阿克蒙德被正麵擊中。

他厚重的魔法護盾四分五裂中讓自己承受了薩奇爾的滔天之怒,被“死亡纏繞”命中的他在這一瞬看到了幻覺。

他看到了自己以五馬分屍的姿態倒在薩奇爾腳下,看到了自己的顱骨被這個老瘋子製作成法器托舉,看到了自己的血肉被投入獻祭之火成為被惡魔們爭搶的食物。

他看到了自己的靈魂被丟進黑色的火焰中煆燒萬年。

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自己的失敗!

自己對於權勢和野心與力量的追逐將在今晚終結,已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抵禦這一時刻的到來。

“啊!”

阿克蒙德知道自己被拉入術士們最拿手的“恐懼”狀態中,他知道自己必須立刻脫離,否則隻能成為待宰羔羊。

於是在咬住舌尖帶來的痛苦中迫使自己清醒一瞬,隨後將用於補充法力的魔法寶石捏碎開,呼喚奧術的能量加身,一瞬間讓那純粹且強大的法力以閃電奔馳的姿態環繞著自己,將其注入到自己虛弱的軀體中。

奧術帶來的強化讓校長大人脫離了被恐懼的窘迫,精通奧術三相變化的他用精準的閃現突圍,將自己送到了講學廳二層的高台上,以此躲開了地麵上薩奇爾的惡魔仆從的撕咬。

但還沒等他喘口氣呢,遍布大講學廳的巨量陰影黑暗就如被賦予了生命。

在下方薩奇爾如揮動戰錘般揚起的左手下落的瞬間,那些活化的陰影就在咆哮聲中重擊在了校長大人的軀體上。

這一擊黑暗之怒來的又準又狠,將處於閃現冷卻中的阿克蒙德砸了個正著。

他沒有彆的辦法,隻能用撐起的護盾硬抗,然而倉促之間激發的冰盾在一瞬間就被撕開,一起被黑暗爆裂撕開的還有阿克蒙德的軀體。

鮮血迸濺!

像極了一個裝滿水的袋子被壓破時的場麵,血液順著傷口噴出。

在阿克蒙德被迫單膝跪地的痛呼聲中,那些血液沒有被浪費,就像是被無形之手調動環繞著阿克蒙德旋轉著,又在薩奇爾驚人的法力操縱下榨取其中的生命力並轉化為邪能,將又一個災禍道標施加在了阿克蒙德身上。

有了這個道標,哪怕他處於薩奇爾的視線之外,強大又狠辣的老術士也可以精準捕捉他的方位並將一個

又一個致命的術士魔法砸在阿克蒙德身上。

實際上,戰鬥場麵被塑造成如此一邊倒的情況時,阿克蒙德就已經發現了殘酷的真相。

半隻腳踏入“升魔”的薩奇爾完全有能力在短時間內驅使惡魔殺死他這個叛徒,那老瘋子沒有這麼做。他就像是用小刀割肉一樣,在不斷的給阿克蒙德放血給他施加痛苦。

他將這視作一種處刑時的懲罰,用於告慰他心中苦澀的失落。

看來自己的背叛確實狠狠傷了老巫師的心...

但明確了這一點對於阿克蒙德而言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好消息。

薩奇爾的攻勢雖猛,但他已經完全失去了一名施法者應有的理智,玩弄獵物可不是什麼好的習慣啊,老登!

這還是你教我的。

全身是血的阿克強忍著那仿佛要被千刀萬剮的痛苦,他固然在術士之道上的研習不如薩奇爾那麼深入,得到的邪能饋贈也遠不如已經公開“投魔”的喚醒者們,但阿克蒙德能走到現在可不隻是單純靠著會舔的諂媚之術。

他有自己的天賦,也有自己的努力,過去千年如一日的修行早已讓他有了自己的一套獨特的施法邏輯和體會。

他固然無法和薩奇爾一樣隨意施展邪能賦予的無儘破壞,但他對於邪能這種迥然於奧術之道的特殊力量卻也有著自己的理解...

“砰”

兩頭健壯的擔任護衛的邪能領主在薩奇爾的命令下,朝著阿克蒙德藏身的高處同時投擲出沉重的魔鋼大斧,飛旋的戰刃如重炮一樣打在二層平台,將那堅固質地與建築物主體連接的通道擊碎。

石塊崩裂中阿克蒙德連同腳下的平台一起墜落。

他在空中要使用閃現轉移位置,卻被薩奇爾抬起手一道死亡纏繞再次擊中。

雖然這一次施加了心靈防護讓自己不至於被拖入恐懼中,但邪能的撞擊依然乾擾了他的施法,讓阿克蒙德剛剛釋放的幾個奧術鏡像如氣泡般消散,本打算借著鏡像掩護後撤的他被精準抓了出來,又在邪能爆發的火焰中手舞足蹈的砸在了地上。

“嗬嗬”

老巫師丟掉了手中的紅寶石法杖,他已經用不到這曾代表“智慧”的輔助之物了。

他撐著脊椎異變而佝僂起來的軀體,一瘸一拐的上前,隨手一抓,那把被阿克蒙德專門打造用來刺殺他的水晶破法魔刃就打著旋被薩奇爾抓在了手裡。

在強大的邪能領主的護衛下,薩奇爾提著刀朝著左腿因摔落而受傷的阿克蒙德慢步走來。

他想要乾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

“你曾用華麗的辭藻盛讚我的顱相堪比始祖巫師奧古雷,我知道那並非是讚美,但我的弟子啊,我也知道你的顱相亦是那麼的完美...”

薩奇爾的雙眼中燃燒的邪能之火如最黑暗的墓地中飄蕩的鬼火一般,他鬼氣森森的說:

“我會帶著你的顱骨覲見施恩者,我會用最完美的技藝打磨它雕琢它,我會讓你的頭顱與你的雙眼在這黑夜年代裡永伴我身旁,我會帶著你走遍這片躲不過災厄的群星,與你一起見證實體宇宙走向邪能末日的最終時刻。

阿克蒙德,我最得意的弟子,我的孩子...

我的兒啊...”

“不要,求你!”

蜷縮在碎石之中的阿克蒙德從未有如現在這般落魄淒涼。

他的腿受了傷讓他難以起身,手中的施法之物也都在這場短促但激烈的師徒對決中被摧毀,僅剩下了自己作為學宮校長身份的儀式法杖,但這纏繞著奧術光輝的敕令之杖可沒辦法幫助他抵擋薩奇爾的殺意。

他悲鳴道:

“再給我一個機會!導師,父親!我隻是被權勢蒙蔽了眼睛,再給我一個機會。”

“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孩子,我甚至想要把施恩者虛弱的未來的那一切黑暗之榮光都留給你。”

薩奇爾指揮著邪能領主上前要擒住阿克蒙德,他遺憾的說:

“但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那就...那就...”

阿克蒙德似乎也羞愧的低下了頭,他似乎不再掙紮。

於混亂之地四處走出的那些高階術士們冷漠的注視中,阿克蒙德靠著一根石柱艱難起身,他似乎決定要迎接自己的命運。

但就在邪能領主靠近的時候,已經準備了近半分鐘的法術終於隨著校長抬頭的凶狠猙獰而被他砸了出來。

“那就請你們去死吧!我一定要活下去啊!”

墨綠色的邪能從他揮起的染血指尖迸發,但不是以邪能之道過於粗獷的施法方式丟出,而是被阿克蒙德用傑出的施法造詣化作奧術魔法精巧又致命的手段約束著。

那些環繞在手臂上卻在失控跳動的奧術符文代表著阿克蒙德自己也無法很好的操縱這個大法術,需要調動全身所有法力來壓製它的失控。

這是他自己鑽研出的對於邪能的獨特運用,是連薩奇爾都沒見過的獨門魔法。

在那道因為邪能被極致壓縮而甚至呈現出黑色的光束於阿克蒙德指尖迸發的瞬間,薩奇爾就瞪圓了眼睛。

他充分感受到了這個法術的致命氣息,那如直麵死亡般的陰冷與能量的咆哮讓薩奇爾以不符合他扭曲身體的姿態跳了出去,隨手抓起一個還沒弄清楚情況的高階術士化作“人肉護盾”擋在自己身前。

那道黑光擊中了作為護衛的邪能領主,後者在被擊中的一瞬間

就如崩潰的石像一樣倒了下去。

但這還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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