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三殿的張晨風,看到床榻上的林凡這幅模樣後,頓時驚愕不已。
“我進無名地沒多久就發現林凡已經這幅模樣了,舌頭和左手都被割了,雙腿都被弄斷了,我先去藥園,把藥都拿來”,說完林石也顧不上張晨風,匆匆忙忙就要朝著藥園趕去。
“等等,師弟你瞧”,張晨風指著林凡胸口上的小洞說道。
林凡胸口上那小洞傷口,正在緩慢的恢複著,兩滴豔紅色的鮮血散發著陣陣紅光,從胸口上的傷口竄出,一滴鮮血朝著林凡額頭沒入,一滴則朝著心臟沒入,林凡那被刺穿的後腦勺紅光陣陣,竟以肉眼的速度恢複著,而胸口的傷口也在逐漸愈合,裸露在外的腸子也緩慢的縮回肚子內。
“玄武與青蛟的精血”,張晨風與林石同聲一辭的驚呼道。
林凡不知道這兩滴精血的珍貴,可張晨風與林石卻是曉得,以玄武和青蛟兩尊神獸目前的修為,最多每尊神獸不超過三滴精血,這精血可不是其身上普通的血,是心臟中的精血,除非修為超出兩尊神獸,否則可救下林凡一命,有著起死回生的功效,這也是為什麼同等修為情況下,神獸往往能勝出人類一籌的原因。
“你看,後腦勺是一處致命傷,胸口也是一處致命傷,看來林凡這孩子和兩尊神獸感情定然深厚,兩滴精血才能保下這條命”,張晨風緩緩說道。
“你把這些放下,馬上通知你趙師叔來這裡找我,通知後你再去藥園,把那株千年人參挖來”
此時周中塵也帶著林凡的舌頭與斷手,還有那凶器樹枝趕到了三殿,剛到三殿,張晨風便對周中塵說道。
就在趙莫劍趕往三殿的同時,周中塵也前往藥園,將藥園中心地帶的一株千年人參連根拔起,火急火燎的趕向三殿。
“師弟你看,這舌頭和手臂都是被利器砍下,尤其是這樹枝,幾處地方都被削斷,更是在這樹枝的一頭削鋒利後,才刺入林凡的嘴中,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林凡左手是戴著青銅戒的吧,青銅戒已經不在左手了,我看是三個門派的某位弟子覬覦於青銅戒,才下此毒手”
張晨風身為掌門,無論是見解和閱曆都比林石高出不少,拿起斷手和舌頭看了一下便知端倪。
“究竟是誰竟下此辣手,查出來我要他永不超生”,林石咬牙切齒的說道。
“很快便知,敢對我縹緲門弟子下手,我決定不會放過他”
將近五十名弟子命喪無名地來沒來得及仔細詢問周中塵,但周中塵剛剛已經向自己講了一個大概,畢竟是被無名地的怪物所殺,可林凡就不同了,那是被人為所致,張晨風豈能不出這口惡氣。
“師兄,你找我何事”,趕到三殿的趙莫劍對著張晨風問道。
“你馬上去找陳離,帶領除了輪值的所有化神期弟子,把離火教、萬劍門和正雷派休息的屋子給我圍起來,一個都不許給我離開縹緲門,誰敢強行離開,當場格殺勿論,我現在去水庫,請兩尊神獸出手”,張晨風此時異常嚴肅。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師兄你要三思啊”,趙莫劍駭然不已。
“沒什麼多說的,快去”,張晨風嚴厲的喝道。
“是”
趙莫劍已經看出張晨風是動了真格的,看著自己師兄手上拿著一隻斷手,雖然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還是聽從張晨風的吩咐,馬不停蹄的趕往一殿,與陳離兩人帶著兩百多名全副武裝的弟子,將離火教、萬劍門和正雷派暫時休息的屋子團團圍住。
“師弟,你在此看著林凡,待中塵把千年人參拿來後,你逼出人參的藥液給林凡喝下,嘗試一下舌頭和手能不能接回去,我先去水庫請玄武與青蛟,不然恐怕鎮不住他們”,張晨風說完後,火速朝著水庫方向飛馳而去。
飄渺門水庫的平台上,玄武正趴在那懶洋洋的曬著太陽,而青蛟則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撲騰著,一會追著魚群歡鬨,一會仰肚朝天漂浮著,童心未泯的青蛟玩得是不亦樂乎。
一道人影從空中快速落在玄武麵前,玄武眯眼瞧了瞧,正是縹緲門門主張晨風。
“玄武神獸,青蛟神獸,現需兩尊移駕至縹緲門支援”
張晨風右手拿出一枚赤紅色的小令牌,這令牌一麵雕刻著玄武畫像,另一麵則雕刻著青蛟的畫像,這枚令牌便是調動青蛟與玄武的調令。
從張晨風拿出這枚令牌後,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不遠處的青蛟不再鬨騰,隻不過是靜靜的浮在水麵上,而玄武除了張晨風剛來臨時瞄了一眼後,瞧都沒正眼瞧過張晨風。
舉著令牌的張晨風尷尬不已,這玄武與青蛟的脾氣實在怪異,整個縹緲門就沒人能入兩獸的法眼,連張晨風的麵子都不給,有時候張晨風都懷疑一旦哪天縹緲門遇難了,這玄武與青蛟會不會出手支援,算算也隻有林凡,他和玄武青蛟的關係是好得不得了,就差拜把子了。
“我怎麼把林凡和者兩獸的關係給忘了”
張晨風想到這,趕忙將林凡的處境敘述了一遍,玄武與青蛟雖不能口吐人言,但畢竟其修為已在三渡期九重天大圓滿,已經能聽懂人類的語言,當下玄武怒睜雙眼,四肢猛的一躍高空,直往縹緲門,而青蛟更是從水麵衝起,在空中發出怒吼的龍嘯聲,也不搭理平台上的張晨風,朝著縹緲門飛翔而去。
“想不到我堂堂門主,居然還要靠輩分最小的弟子才能使喚得動護門神獸,這玄武與青蛟啊,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張晨風哭笑不得,但眼下也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先揪出折磨林凡的凶手才是當務之急。
縹緲門廣場的左側,有五間客廳,這五間客廳是作為來縹緲門做客之人休息之地,此時這五間客廳,已經被陳離與趙莫劍率領兩百多名弟子團團圍住,正和離火教、萬劍門、正雷派的弟子們對峙著。
“陳長老、趙長老,你們這是何意”
王塘自從坐上離火教教主之位後,從來沒有人敢對他不敬,不曾想眼下卻被縹緲門兩位長老和弟子們圍困起來。
“奉門主之命,任何人都不得離開縹緲門,待門主到來後自會和你們說清”
陳離右手持著一杆一丈多長的深藍皮鞭,麵無表情的說道。
“這是怎麼一回事?”
在其中一間客廳的劍明塵皺著眉,透過窗戶外看著個個手持家夥的縹緲門弟子,嚴陣以待的將他們休息的客廳圍了起來,十來名萬劍門弟子已經被劍明塵遣到屋外,正和縹緲門的弟子們爭鋒相對,不時傳來爭吵聲。
“小師弟,我看那位縹緲門弟子的慘狀是你的傑作吧”
此時這間客廳內,隻剩下劍明塵、齊明與潘達乘三人,齊明看著坐在椅子上麵露慌張的潘達乘,緩緩說道。
“大師兄你彆冤枉我,我怎麼會下這種毒手”,潘達乘強行鎮定的爭辯道。
“我隻說縹緲門弟子的慘狀,並沒有說他到底如何了,你怎麼知被人下了毒手,不久前我在縹緲門的廣場上,看到有人抱著那名弟子從空中疾馳而過,我詢問過他們的大師兄周中塵,那弟子的舌頭被割斷,左手被砍斷,連雙腳都斷掉了,當時周中塵說了沒幾句急急忙忙的就走了,我現在想想,那名縹緲門的弟子麵貌就是你所說的擁有空間法器之人,你還敢狡辯”
周中塵邊說邊走到潘達乘身後,趁潘達乘分心之時,右手猛然抓起潘達乘的右手,那枚青銅戒,此時正戴在潘達乘的右手上。
“那又怎麼樣,這種寶物就應該有能者得之,那人修為不過是聚靈三重天罷了,縹緲門決定不會為他大動乾戈的”,青銅戒既然被齊明發現,潘達乘也不做狡辯,猙獰的把被齊明抓著的手抽回。
“我怎麼有你這麼蛇蠍心腸的師弟,你…你…你”,齊明抬起右手,作勢欲抽這小師弟時,卻被劍明塵給攔下來了。
“師父,您這是?”,齊明看著自己的右手被劍明塵握住,詫異的問道。
“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不是追究你師弟的時候,我萬劍門弟子自然由我處理,還輪不到他人,現在得抓緊想個辦法糊弄過去”,劍明塵冷冰冰的看著潘達乘。
“師父,您得救我啊,我是一時鬼迷心竅,再說我們萬劍門除了大師兄和您有空間法器外,就沒有其他師兄有了,我是一時沒忍住…所以…所以…”
潘達乘跪在劍明塵腳下,囁嚅的說道,當時腦子一熱,居然忘記進入無名地的人才一百人,許多破綻之處都被奪得青銅戒的振奮心情壓下去了,現在想想,隻有劍明塵能救他了。
“所以你就割掉他的舌頭,砍斷他的左手是嗎”,齊明厲聲道。
“夠了,你少說兩句,他畢竟是你師弟”
劍明塵坐在椅子上,看著跪在地上的潘達乘就是一陣頭大,不管怎樣,這潘達乘畢竟是自己最喜歡的小徒弟,更是萬劍門的弟子,若是交給縹緲門處理,肯定是有死無生,傳出去以後萬劍門豈不是低縹緲門一頭。
“行了,彆跪著了,起來吧”,劍明塵雙手在太陽穴上揉了揉,突然眼光一亮。
“把你的手裡的青銅戒給我,記住,呆會若是縹緲門的人問你,你咬死都說不知道,沒有戒指他們就沒證據”
劍明塵說完後將潘達乘遞上來的戒指,放進了自己右手大拇指的扳指內,想不到劍明塵手上的扳指,也是一枚空間法器。
劍明塵又對潘達乘交代了幾句,話音剛落,一陣震耳欲聾的龍嘯聲便從屋外傳來,隨後的“砰”的兩聲落地聲,似乎有什麼龐然大物落在了客廳外。
“門主,奉您之命,所有人都在這裡,一個都沒漏掉”,張晨風和玄武青蛟一落地,陳離便上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