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愣頭愣腦的虎玩意兒,會不會說人話?卸你的魚去”
在碼頭邊指揮漁民卸魚邊吧嗒吧嗒抽著旱煙的一精瘦老頭,聽到這大漢的一席話,忍不住一腳踹在了這大漢的腚上,又麵帶尷尬對林凡笑道:“這位小兄弟,實在不好意思,這虎頭呆腦的便是我的孫兒,他沒幾歲的時候父母出海便遇難了,從小就是欠收拾,你彆往心裡去啊”
林凡笑了笑擺擺手,示意自己並不不介意,隨後把手伸進兜內,從青銅戒偷偷取出一塊金子,遞給了眼前的老頭。
“哎使不得使不得,不就借宿一晚嘛,多大的事兒”,老頭拒絕了林凡遞來的金子。
林凡右手成鉤狀,在嘴邊劃了幾下,又把右手貼在右臉頰下,來來回回重複幾次後,在將手中的金子遞給了老頭。
“你是說你要長住?”,老頭疑惑道,林凡則點了點頭。
“那好吧,你這金子我就收下了,算是半年的租金了”,老頭接過金子掂了掂說道。
“我姓周,你叫我周老漢便成,因為我的名字便是周老漢,那大傻個叫周中渝,剛和你說了是我孫兒,你在這稍待一會,我們馬上就忙完了”,周老漢說完又繼續指揮著漁民抓緊把魚裝進魚匡,不然天就要徹底黑了。
“周中渝?和大師兄隻差一個字兒”,林凡想道,周老漢左手叉著腰,拿著煙杆的右手不斷的在碼頭上指揮著,看來應該是這些漁民們的領頭。
“小兄弟,咱走吧”,將漁船係好繩索,周中渝露出燦爛的笑容,拉著裝滿八個籮筐魚兒的兩輪木車,朝林凡說道。
周老漢在前,周中渝推著木車在中間,林凡則緊隨其後,緊接著的便是其他推著木車的漁民。
“我說你能不能搭把手啊,捕魚的是我,掌舵的是我,撒網的是我,裝魚的是我,連推車都是我,啥事都就我一個人兒”,周中渝吃勁的拉著木車,不滿的朝著周老漢埋怨了一句。
“喲喲喲,還敢叫我搭把手,你小時候是誰把你養大的?還不是你爺爺我,為了養活你兄妹倆,我這身子骨可不止遭了多少罪,現在讓你出海逮個魚拉個車就那麼大的意見了?”,周老漢回頭瞪了一眼周中渝。
周中渝一聽這話,頓時萎了下去,每次隻要他一抱怨,周老漢都得搬出這套,嗆得周中渝根本無法回應。
忍笑不俊的林凡看著爺孫兩人,緊邁了兩步便走到木車後,伸出右手貼在木車上,幫著周中渝推起了木車。
“小兄弟,謝謝啊”
周中渝暗道這木車怎麼突破輕了不少,敢情是林凡在後麵幫忙推呢。
一行人走了僅三裡地左右,便到了周老漢的村子裡,映入林凡眼前的,是錯落有致的土牆黑瓦屋,整個村子不大,看樣子也就三十來戶,從周老漢的口中得知,這村子名為源港村,雖說僅有三十多戶人家,卻有十來個姓氏,皆是因為該村係周老漢的父親和其他人舉家遷移至此的。
源港村的每戶人家房屋前後左右都間隔著幾十米,從門口木架上掛著的各種魚乾便能看出,是為了給曬魚乾而留的空間。
此時夜幕已經席卷大地,源港村家家戶戶都點起了一盞油燈掛在門口,因為出海歸來的人們還要接著殺魚醃魚各種忙活呢。
“妹妹,俺回來了”
周中渝將木車拉到該村最左側的一間房子門口放著,扯著嗓子朝門屋內喊道。
“呀!爺爺回來了,快先喝碗茶”
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女歡快的從屋裡跑了出來,手裡還端著一碗飄著熱氣的茶。
“喂喂喂,苦力活都是我再做,爺爺他從出海到返航都是坐著的好不,我就沒茶喝嗎?”,周中渝抱怨道。
“看來這少女便是周老漢所說的孫女了,彆說,長得還挺水靈的”
林凡暗道一聲,看著眼前這膚色白澤、五官端正的瓜子臉龐,披著一席長發和擁有苗條身材的少女,尤其是笑起來時,那一對酒窩浮現在清麗的臉上,更顯得有一股清靈的秀氣,屋內的燭光灑在這少女的臉龐上,林凡看得是如癡如醉,站在木車後的林凡,嗅著這少女身上散發著淡淡的一縷甜香,不禁陶醉起來。
從林凡八歲到縹緲門至今,還沒見過任何一名女子,此時一雙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這少女,口水都從嘴角流了出來,也幸虧木車擋住了油燈的燈光,和周中渝站在了林凡的前麵,這少女才沒看到林凡的癡漢樣。
“哎呦,我都差點給忘了,來來來,給你介紹個朋友,呃,小兄弟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周中渝把身後的林凡拉到自己的妹妹麵前,剛想介紹卻想起直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林凡叫啥名兒。
“鬼啊~~”
這少女看到林凡驚呼了起來,躲在周老漢的身上,露出腦袋小心翼翼的看著林凡。
林凡瞧這少女的反應也是尷尬不已,他剛剛擺出來了一副認為英俊無比燦爛陽光的笑容,誰知這少女竟嚇成這樣。
可少女看到的可不是什麼英俊瀟灑的臉龐,而是自己的哥哥身後,驟然出現一張蜈蚣傷疤的男子臉龐,正猙獰無比的朝著自己陰森森的笑著,肯定被嚇到一跳。
“小丫頭亂說什麼,這小兄弟要在咱家住個半年,咱家不是有四個屋子嗎,你現在去把空的那間收拾收拾,讓這小兄弟住下”,周老漢佯怒道。
“小丫頭片子,沒見過世麵,莫往心裡去,對了,你叫啥名啊”
待少女撇著小嘴進屋後,周老漢連忙向林凡致歉道。
林凡擺擺手,示意自己並沒有往心裡去,隨後蹲在地上,用手指在地上寫下林凡二字。
“你姓木?木杋?”,周中渝那大腦袋往前湊了湊,指著地上的兩字念道。
“你個丟人的玩意兒,那是林,林凡”
周老漢拿著煙杆敲了一下周中渝的腦袋。
“林凡,嗯,乍一聽沒啥,多念幾次吧還挺順口的,走,咱先吃飯”
周老漢親切把林凡領進了屋內。
“愣著乾什麼,還不去端飯菜”,周中渝剛踏進屋門,周老漢便喝道。
“知道了知道了,歲數也不小了火氣倒挺大”,周中渝嘟囔著走進了廚房。
一進屋裡,林凡便仔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周老漢的家地兒倒是挺大,左邊是四間臥室,右邊也有三間房間,靠著大門的第一間便是廚房,其餘兩間看樣子應該是雜貨間了。
“妹妹,吃飯咯”
將飯菜端上四方木桌,周中渝朝著左邊亮著燭火的第四間房間喊道。
“來啦~~”
悅耳的聲音傳來,那少女輕盈的走到桌旁,拿著桌上的碗走進廚房裡,分彆盛了四碗白米飯,各自放在了木桌的一邊。
“來來來,開動吧,彆客氣”,周老漢熱情的說道。
“爺爺~~”
剛吃了沒一會,少女便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抬頭一看,對麵坐著的那名少年一邊扒拉著白米飯,一邊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不由得頓時臉紅起來,拉著周老漢的衣袖輕聲道。
“咳咳~~小兄弟~~~林凡,彆光吃飯啊,夾菜,彆客氣”
周老漢作為過來人,怎能不知林凡在想什麼,之所以原意讓林凡住下來的原因,便是冬天要來臨了,附近海域的魚群都會洄遊到另外一片海域上,僅靠曬的魚乾恐怕不能撐過這個冬天,此時林凡這個金主出現了,穿著不咋樣,出手倒是挺闊綽的,拿著林凡給的金子便能讓周中渝去換米麵油鹽及冬天的衣裳回來,再說雖然此時林凡一副癡漢的樣子,可周老漢能從林凡那清澈雙眼中看出,他並非作奸犯科之人,所以才敢答應林凡的請求。
“可惜了,這孩子如果不是啞巴,如果臉上沒那可怖的傷疤,而且又斷了一條手,雖然說不英俊,但長相也過得去,否則倒是可以撮合撮合他和孫女,可惜咯啊”,周老漢看了一眼林凡,遺憾的想道。
林凡迅速將心平定下來,簡單的吃了幾口後,便在周中渝的帶領下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內簡便至極,一張木床,一席被子,一張放著油燈的木桌和兩張長椅,除此以外便沒有其他的家具了。
一眨眼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林凡每天晚上就源港村裡轉來繞去,白天就在附近的山脈裡打打野味,偶爾調戲一下周晨汐,當然也不敢太過火。
周晨汐便是那少女的名字兒,經曆一個多月的相處,周晨汐也不覺得林凡臉上的疤難看了,反倒和林凡的友情迅速升溫,誰讓林凡老是逮野兔摘野果的討好周晨汐,尤其是廚藝,更是讓周老漢一家三人讚不絕口。
可周中渝感覺怪怪的,總有一種引狼入室的感覺,尤其是和周晨汐說不要林凡太接近時,反倒被周晨汐嗆了一句。
“殘廢的小子,你最好離晨汐遠一點,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配的上她嗎”
林凡剛走出源港村,一名二十五歲左右,身材魁梧的六尺壯漢,惡狠狠的盯著林凡。
這壯漢名為林勇森,也是源港村的村民,他一直愛慕者周晨汐,向周晨汐表達愛意也不知有多少次了,都被周晨汐給婉拒了,可林凡剛來村子一個月,便和周晨汐打得火熱,他怎能不怒火中燒,尤其是一個缺手又啞巴,且臉上有一道可怖傷疤的殘疾人,敗給這樣的廢人他怎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