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一夜辛苦,第二天四人也沒有早起,一口氣睡到上午9點多才起了床。洗漱之後,王大山從床下的麻袋裡找出了一根五品葉的人參,連盒子帶人參裝到了隨身攜帶的軍用挎包裡,然後四人就溜溜達達的到外麵吃早飯去了。
這支人參,王大山想作為樣品到各大中藥房去推銷下一下啊,看看能否找到合適的買家。
京城火車站就在建國門內大街,距離天安門廣場1公裡,王大山帶著四人去了前門大街,找了一家做炒肝鹵煮的小店,點了二斤包子,又一人一碗炒肝一碗鹵煮,吃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對於幾個從東北農村過來的大肚漢來說,第一次吃鹵煮火燒讓他們吃的直呼過癮,大腸配豬肝,賽過活神仙。京城人的的早餐,就是這麼的樸實無華且讓人意想不到。
四人吃過早飯,沿著前門大街一路西行,看到了莊嚴的天安門廣場、主席紀念堂、人民英雄紀念碑,還有遠處的天安門,把李紅軍和許建國激動的手都不知道放到哪裡好,走路都有些順拐。李援朝雖然表現的不太明顯,但也激動的渾身顫抖。
不要奇怪,這個年代的人們,對於祖國,對於領袖,就是愛的那麼毫不掩飾。
看著四人興奮而又激動的樣子,讓王大山不禁想起了一句話: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雖然其他三人都想去天安門廣場逛一逛,去紀念堂參觀一下,但王大山還是拒絕了:“咱們今天先去藥店問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參的買家,等辦完了正事,再好好的在京城玩幾天,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的,現在先辦正事要緊。”
幾個人想想也是,就跟著王大山繼續的走。王大山隨手抓了個路人,問清楚了同仁館的位置,四人又溜達的走著。
此時的同仁館,就在宣武區大柵欄,距離前門大街走路一共不到700米。門麵上並沒有什麼特彆的,隻有一幅對聯掛在門邊,上聯:品味雖貴必不敢減物力,下聯:炮製雖繁必不敢省人工。
王大山四人走到進了同仁館,就見一排排的藥櫃鋪滿了三麵牆,藥櫃的旁邊的小間裡,還有老中醫坐診,藥店裡的人並不算太多,也就兩三個人。見四人進來,藥館服務員在櫃台裡問一句:“同誌,你們買什麼藥?”
王大山趕忙道:“我們不買藥,我們想見一下你們經理。”
服務員是個二十多歲的男青年,看樣子像是個學徒,見四人一口東北口音,又加上李援朝和許建國穿的土裡土氣,於是便不太客氣的說道:“你想見我們經理?見我們經理乾嘛?我們經理不在,不買藥就走吧,彆在這裡礙事。”
啥時候京城人的優越感都永遠不過時。
王大山也沒跟他計較,說道:“同誌,我們有人參,都是野山參,四品葉五品葉都有,想找你們經理問問,你們收不收。”
“不收不收,趕緊走吧。”說完就把人往外趕。一邊趕還自言自語的說道:“幾個老帽兒,還說有五品葉老山參,騙鬼呢吧。就該把你們這些個騙子都給人民專政嘍。”
許建國聽了,登時就不願意了,一把薅著服務員的脖領子說道:“你說誰是土老帽,有種你再說一遍?”
許是青年覺得這裡是京城,又在自己的店裡,一點也不虛,大聲說道:“就說你呢,你怎麼地吧?想動手?來來來,動你爺爺一下試試。”
許建國那個氣啊,大聲喊道:“小癟犢子,老子揍死你個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兒,你說誰是騙子?找削呢。”一邊說一邊掄起拳頭就要揍他。
說實話,許建國不揍他王大山都想揍他。土怎麼了?土吃你家大米了?土礙著你的事了?
同仁館裡的其他人都停下來看熱鬨,藥館裡的的夥計們中醫們也放下手中的活過來勸架。許是這個小青年平時嘴太欠,人緣不好,勸架的人都沒上手,隻是嘴上喊著彆打了彆打了,再打就出事了。
許建國掄起手臂啪啪就給了那青年兩巴掌,青年的臉色頓時就紅腫了起來。王大山也走過去,假裝勸架,實際上一邊喊著建國哥彆打了一邊暗地裡哐哐搗了兩拳。
東北老爺們仗義,李援朝和李紅軍都擼起袖子也要加入進來。
就在幾個人撕吧的不可開交的時候,突然門口傳來一聲大喝:“住手!”
王大山覺得也不能再鬨下去,這裡畢竟是京城,首善之都,要是鬨進了派出所可不是好玩的。自己幾人在京城沒什麼人脈,本地人肯定幫助本地人,隨便找個什麼借口就能將自己幾人兩人帶貨都給扣了,到時候就麻煩了。
王大山趕忙把還要動手的許建國攔下來,小聲說道:“建國哥彆打了,再打就麻煩了。”
許建國這時也覺得自己有些冒失,畢竟這裡不是大白山紅旗鄉公社,強龍壓不住地頭蛇,更何況這裡還是京城,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也得窩著,便也就住手了。
那小青年還在咋咋呼呼的喊著:“打人啦打人啦,有外地人欺負人啦。,快去派出所報警。”但在場的人誰也沒搭理他。
此時門口的聲音又說道:“怎麼回事?你們是乾什麼的?誰允許你們在藥館裡打人的?這裡是國家的藥館,你們想乾什麼?”
同仁館在1954年實行了公私合營,由當時的經理樂家第十三代傳人樂洪昌繼續執掌,1968年,樂洪昌去世,同仁館完全國營化,所以此時說這是國家藥館完全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