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總參謀部之後,已經快到了下班時間,王大山一行人急忙趕回了京城飯店。到了晚上的時候,在京城飯店的大套房裡,他等到了匆匆而來的唐政委。
唐政委一身酒氣,顯然他剛剛喝了不少酒。
從某個方麵來說,唐政委還是很厚道的,並沒有因為王大山現在麻煩纏身而疏遠他,甚至還為他四處奔走。
把唐政委迎進房間,關上門的那一刻,唐政委焦急的對王大山說道:“大山,你麻煩大了,我聽說是一位部裡的領導點名要辦你,你快離開京城吧。”
王大山倒了一杯水推到他的麵前說道:“唐叔,不著急,先喝口水潤潤嗓子再說。”
水溫剛好,唐政委也沒客氣,端起水杯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擦了擦嘴才說道:“大山,你唐叔幫不了你太多,這個案子是部裡麵下來人辦的,海澱分局的人協助,辦案地點在海澱分局。
今天下午,我去海澱分局找了一個警校的同學打聽了一下情況,我這個同學是海澱分局經濟保衛科的,恰好也在專案組裡麵。
這個同學對我基本不設防,揀著能說的,有什麼說什麼。
我聽說你們大白山山貨行是被人舉報了,舉報你們的人說你們是資產階級,專門剝削勞動人民。說你們大白山山貨行投機倒把,走私販私,破壞社會主義經濟秩序。
舉報信是直接郵寄給了一位大領導,據說大領導看到舉報信十分生氣,還拍了桌子。
這位大領導責成部裡麵要儘快偵查,抓個典型。從嚴從重處理,堅決打擊投機倒把走私販私等破壞社會主義經濟秩序的行為。
據說調查已經快接近尾聲了,所以大山,你還是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聽說李德寶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了下來,說是那些生意都是他的。
專案組當然不相信,正在深挖,挖到你是遲早的事。”
唐政委一臉焦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甚至比王大山還焦急。王大山知道他肯定是關心自己,其實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受牽連。
畢竟唐政委算是最早認識王大山的人,與他過從甚密。李德寶能夠扛下所有,這讓王大山心中很高興。
高興並不是說有人替他頂罪,而是他覺得沒有看錯李德寶。任誰信任的兄弟能夠不辜負自己的信任,都會很高興的。
但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王大山想了想,對唐政委說道:“唐叔,謝謝你,我知道了。不過我不會離開京城,如果我離開了,我那幫兄弟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唐叔,我也不瞞你,這些生意都是我的,如果我走了,讓他們替我坐牢,我做不到。我在這,還能想辦法把他們撈出來。如果連我都跑路了,他們就徹底沒希望了。
唐叔,我不認為我做錯了什麼,商品隻有流通起來才能產生更大的價值,如果不能流通,就隻有最基礎價值。
現階段,咱們國家還很窮,工業基礎薄弱,如果再不能使商品流通起來滿足不同地區不同人民的需求,那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就是一句空話。
光靠計劃經濟的調撥,不可能快速實現經濟的騰飛,還是要靠市場經濟的自我調節才行。
所以,哪怕是現在,我依然不後悔開了大白山山貨行。
另外,我賣的那些電子產品與家用電器,也是為了滿足人民的需求,提高人民的生活品質。那些東西從正規的渠道根本買不到,我才從走私商手裡買。
說我投機倒把我認,但是走私這個罪名我是不認的。
唐叔,謝謝你。如果這次我能平安落地,一定再好好感謝你。不過您也不用太擔心,我還有後手,未必就一定坐牢。
換句話說,就算我被抓了,那也是我個人咎由自取,與其他人沒有什麼關係,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