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掌櫃心想,自家主子可真是對京城所有人茶餘飯後議論的八卦漠不關心,現在全京城的人隻要提‘楚姑娘’,那一定就是楚家大房嫡女楚南絮了,至於之前那個養女楚致晴,以及二三房的庶女,無人在意。
“小的剛說的楚姑娘,是剛剛認祖歸宗的楚家大房嫡女。”劉掌櫃向尉遲濟解釋著。
尉遲濟重新垂下眼簾,斂去漆眸裡極易被人察覺到的情緒,低低道了一聲,“五成。”
劉掌櫃沒有聽清,或者說,是耳朵聽清了,腦袋卻覺得不可置信。
“啊?主子,您說的是幾成?”
尉遲濟重複了一遍,“五成,給她分利五成。”
劉掌櫃的腦袋好像被什麼東西‘咣當’砸了一下,“五、五成?主子,給楚姑娘五成的話,主子您那裡就拿不到什麼盈利了。”
錦繡布莊的開銷不小,雖然店麵是主子的,但布莊養了商隊、夥計、繡娘,好些個人呢!製作成衣的布料也是上等的料子,那開支可不會少。
給楚姑娘五成的話,說不準他們錦繡布莊還會虧錢!
“沒關係,給她五成,其他的你不必考慮。”
尉遲濟想的是,楚南絮本身不可能有什麼積蓄,她才回歸大將軍府,為人處世上處處需要銀子,相識一場,能幫就幫。
那些分成,對於他來說九牛一毛,對於她來說,也許能令她的日子過得舒適很多。
一向頭腦清醒的尉遲濟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在麵對楚南絮時,總會在毫無察覺之間亂了分寸,比如他見她第一麵就一反常態,像查戶籍那般質詢她,亦或是當下這般違背常理將盈利收入全都給予她。
他隻知自己對她有一點點動心,卻不知他已經在她麵前淪陷得不成樣子。
然而到目前為止,他僅僅隻是見過她一麵而已。
劉掌櫃咽了下驚懼的口水,狠狠掐了一把大腿努力令自己了清醒過來。
既然主子已然有了定論,但他便無話可說,正要悄然退下,就聽主子又道:“不必將詳情告知她,對她說就是一成就好。”
劉掌櫃立刻應是,雖然他的心頭正在狂風駭浪,但麵上古井無波恭敬退下。
從鼎香樓到錦繡布莊這短短一路,劉掌櫃的心思轉了一百八十道彎兒。
欸?不對啊,主子為何主動向楚姑娘示好,卻又做好事不留名?
以主子的權勢地位,他不需要暗中巴結大將軍府啊?想不透,真的想不透。
等等,難道主子是因為私情所以才......
哎呦媽耶!不敢想,他不能繼續想下去了!
日後,他隻管好生侍候楚姑娘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