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況,立刻通知我。”
“是,組長。”
劉國權在宋應閣這裡,已經上了必殺的名單。
給他通風報信的人一出現,他就離死不遠了。
……
滬市,日領事館。
“山下中佐,負責營救梨子的十名行動人員已到達金陵,並和禿鷲取得聯係。”周順將一封電報遞給了山下二郎。
山下二郎看了一眼電報,“讓禿鷲給夜鶯下達命令,立刻實施計劃,務必將梨子救出來。”
“是,中佐閣下。”周順道。
山下二郎看了周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滿,開口嗬斥道:“若非你的愚蠢,何必讓帝國的勇士為此賣命?”
周順站直身子,將頭低下,不敢反駁。
“那名翻譯開口了嗎?”山下二郎問。
山下二郎口中的翻譯名為吳牧,是中國人,早年留學日本,回國後在日本老師的推薦下,在日駐滬領事館擔任翻譯一職,後因貪財被特務處滬站買通,利用職務之便,常向滬站提供情報。
當初潛伏小組去金陵的消息,便是吳牧提供給滬站的。
周順被放回來後,接下了查出領事館內奸的任務,經過嚴密的排查,確認了吳牧有重大嫌疑。
“中國人都是沒骨頭的,他已經招供了。”周順一臉不屑。
“讓他給滬站傳遞個消息,就說三日後,會有潛伏小組進入金陵,準備行刺蔣校長。”山下二郎道。
“是!”
周順走後,山下二郎看著辦公桌上,山下梨子笑靨如花的相片,目光逐漸變得淩厲起來,“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讓那個中國人為你陪葬。”
……
金陵。
從報社請假後,趙銘朝著中華門附近的一處小院走去。
趙銘在小巷中繞了幾圈,並未發現有人跟蹤後,這才敲門進了小院。
在趙銘進入小院後,張柯從巷口走了出來,“奇怪。好端端的來小院做什麼。”
張柯正打算走近些查看一下情況,忽然從小巷中走出來兩人。
看著走向自己的兩人,張柯隱隱覺察到不對勁,下意識的將手揣進衣服裡,握住了手槍。
那兩人看都沒看張柯一眼,就這樣三人擦肩而過。
張柯轉過身,看著離開的二人,心中疑慮並未散去。
想到某種可能性,張柯朝著最近的茶樓趕去,茶樓裡有電話,他要立刻通知宋應閣。
小院內,趙銘隻見到八名行動人員,電報上說的卻是十人,於是趕緊開口問,“另外兩人去了哪裡?”
“在院子外麵盯梢。”
“趕緊把人喊回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離開這間小院。”
在趙銘說話間,另外兩名行動人員翻牆走了進來,對著趙銘就是一頓怒罵,“混蛋,你被人盯上了。”
趙銘心中一驚,“你們確定?”
“把他押下,我懷疑他已經投敵。”
“一群蠢貨,快放開我。即便我被盯上,現在對方肯定人手不夠,無法抓捕。說不定他現在就去通知人了。趁著這個時間,我們還能安全撤離。“
眾人抬頭對視一眼,還是選擇相信趙銘。
另一邊,宋應閣接到張柯電話後,立刻帶人趕了過來,但卻撲了個空。
宋應閣將小院查看了一番後,篤定道:“這裡有人生活的痕跡,應該在十人左右。”
“組長,難道日本人又有什麼大動作?”張柯問。
“信息太少,無法推斷。把他們找出來,就知道了。十個人可不好躲。”
“如今人去樓空,趙銘肯定意識到他被人盯上了。顧盈和江山堂那邊要不要收網?”張柯走到宋應閣身邊,低聲詢問。
宋應閣思考片刻,說道:“先把江山堂給端了,給趙銘傳遞一個錯誤信息。讓他誤認為是江山堂出了問題,他才會被盯上。”
雖然沒有證據,但宋應閣有預感,這批日諜的任務可能與顧盈脫不了乾係。
先留著顧盈釣魚。
就算預感錯了,再抓捕也不遲。
回到曹都巷後,宋應閣剛準備召集人手去碼頭端了江山堂,卻被戴笠一個電話喊到了辦公室。
“看看這個。”戴笠將一封電報遞給了宋應閣。
宋應閣雙手接過,打開一看,“滬站急電,日陸軍情報機構派遣一潛伏小組,三日後抵京,意刺蔣公,望抓捕。”
“情報價值:白色。幾乎沒有價值。”
嗯?這是一個假情報?
宋應閣心思急轉,立刻得出結論:滬站的人被騙了。
有兩個可能,一是滬站在日情報機構的暗子也不知道這是個假情報。二是滬站的暗子被識破後變節,故意傳遞的假情報。
若是後者,那小日本就是想把水攪渾,好渾水摸魚。
聯想到趙銘,宋應閣心中有了決斷。
“處座,這個任務請務必交給我。隻要他們敢來,我定將其一網打儘,絕不給他們危害蔣校長的機會。”宋應閣保證道。
這並不是件好差事。
若是執行過程中有疏漏,導致委員長受到驚嚇甚至受傷,那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戴笠對此心知肚明,見到宋應閣並未推辭,反而主動請纓,心中愈發滿意。
“有什麼需求儘管提。”戴笠拍了拍宋應閣肩膀。
“處座,我想要行動科一、二組的臨時指揮權。”宋應閣道。
戴笠聞言,走到電話旁,打給了行動科的劉剡,片刻後,掛斷電話,“還有什麼需求。”
“報告處座,沒有了。屬下保證完成任務。”
從戴笠辦公室離開後,宋應閣先是回了天印巷的家中取了些錢,然後直奔下關碼頭。
在對山河堂下手之前,還需要先做一些部署。
到了震東堂的堂口,宋應閣喚來九指,“現在堂口裡有多少能做事的?”
“現在差不多有五十多號人。”九指不好意思道。
招兵買馬的速度太慢。
不過這也怪不得九指,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沒有錢,沒人願意跟著他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