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無雙見說不動這男人,隻好從易二少的身上找突破口,“易二少,上天有好生之德,您……”
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但是,他們剛才可是一心一意的要我的命啊。”他目光凶狠,“我爹說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所以,他今天必死無疑。”
聽到這話,那男人的手開始顫抖,手槍如開了震動般,在她的頭上震動著,萬一他緊張的扣動扳機,她真的死定了,她求著最後生機,“我可是周家人,您不看僧麵看佛麵,念在要與周家結親的份上,救我一次,我定會……”
“你閉嘴,若不是你們周家,我好兄弟也不會死。”
“明明是你的樹敵太多,怎麼能怪在周家頭上。”
“你個女人,還不閉嘴,敢挑戰我的底下,反了你了。”他居然一把奪過身旁女管家的槍,槍口對準宋無雙,“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崩了你,替我兄弟報仇。”
宋無雙覺得她在民國的人生真是好笑,居然有兩把槍對著她,都要讓她去死。
她也來了勁,“好啊好啊,你殺了我,我說不定還能回家了,那我真是謝謝你了,我這輩子都給您上香,讓您香火不斷。”說著,她掙脫那男人桎梏她肩膀的手,向前邁了一步,自己送上腦門,對準易二少的槍口,“來啊來啊,崩了我,崩了我,我和你們民國人講什麼道理。”
易二少瞪著眼睛居高臨下,“找死是吧,好啊,我成全你。”他扳動保險,突然轉變方向,向她的身側連開數槍。
宋無雙眼前一片白光,被巨大的聲響驚到了,抱頭蹲在地上,偏偏看到挾持她的那個男人死不瞑目的看著她。
她的視線開始模糊,漸漸泛白,然後所有的一切都被白色覆蓋。
“行了,他都死了,你安全了。”是易二少的聲音。“起來了吧,蹲在地上做什麼?”
宋無雙努力眨了眨眼,她的視線還是一片白光,什麼都不無看清。
那女管家來了氣,“還不起身,莫不是有什麼非分之想。”說著,用力把她提起,她因看不清東西,晃晃悠悠地跌坐在地上。
“我怎麼……什麼都看不見了。”她真的急了,比起在這裡死,她更怕在陌生的地方什麼都看不見。
“你不要再演戲了,你……真的看不見了。”
宋無雙不知道易二少在她麵前做什麼,隻感覺到有風,隨即,聽到他下命令,“馬上把軍醫請來。”
然後,她被有力的臂膀騰空抱起,也不知去了哪裡,血腥味鑽入她的鼻子,她更是害怕了,雙手握住了拳頭,卻揮都不敢揮一下。
什麼都看不見,比剛知道穿越到了民國還要讓她感到恐慌。
她控製不住的想哭,無法憋住哽咽的聲音。
“老子最看不得女人哭,再哭,就把你直接扔到山裡,你自己摸回周家吧。”
見識過他殺人的樣子,快準狠,殺伐果斷,宋無雙不敢不聽話。
也不知道易二少把她放在了哪裡,房間似乎不大,有些悶,她坐在一把木質椅上,其它什麼都不知道,一切似乎隻能憑感知去了解。
不一會軍醫來了,一直不停的問著有沒有感覺,她能感受到強光的照射,但眼前是就白茫茫一片,分辨不清楚事物。
“小姐不用擔心,你是因為開槍時的火光離眼太近,瞬間刺激到了眼睛,眼部神經紊亂,我開一些藥,打幾天眼部的營養針,閉光養養數日就好了。”
宋無雙很著急,“那我幾日才能好?”
“慢則半月,快則一周,你就能恢複視力。”
不行,這太慢了,她還要去找凶手。
“如何才能快一些?”
“如果你配合我的治療,可能會很快。”
“那我的視力會受損嗎?”
“會有一些近視的情況發生,畢竟有損傷,但長年累月的保養,總會有好的一天。”
宋無雙緊張不安,民國處處暗藏危機,保身本就是難事,她還要失去那麼久的視力,如何才能安心。
她害怕的控製不住自己顫抖的手,越緊張,呼吸越是困難。感覺自己要抽過去了。
“小姐,你不用害怕,易二少既然叫我來醫治你,就不會不管你。他是一個非常重感情的人,是一個好人。”
宋無雙不敢辯解,他是重感情,重感情到好兄弟死了,而殺了周家小小姐的人,她怎麼能把生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第一階段,需要用黑布,蒙住你的眼睛三日。”
軍醫聲音溫柔,動作也很溫柔,她判斷,此人可以攻破,“先生,您醫者仁心,求您把我送回三生酒店吧。”
“你是周家的?”
宋無雙暗叫不好,軍醫不會對周家也心懷恨意吧。隻好撇清關係,“我隻是周家剛剛聘請的前台經理,並不是周家人。”
“哥,與她廢什麼話?不把她關到柴房,就算是對她仁至義儘了。”是那個女管家的聲音,帶著不耐煩的口氣。
沒想到,溫柔的軍醫是她的哥哥,加之她身手了得,還近身伺候著易二少,如此判斷,她應該不是這裡的女管家,也許和死去的曲從風一樣,是易二少的女護衛員。
“不行,那裡陰暗潮濕,不利於恢複。”
“暫時放在這裡吧。”易二少發了話。
“二少爺,這怎麼行,她……”
“我說了,就這麼辦吧。大家還有事要做,都各忙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