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兒無奈,但風箏落在了草地上,難得外出,她不想立刻打道回府。
碧落湖的水是藍色的,兩岸栽滿了桃花,時有花瓣落入水中,湖水泛起漣漪。景色很美,但正值遊舟的淡季,湖上見不到人影。
“淵兒,你說她們怎麼知道我們要去放風箏的?”坐在船的夾板上,陳百世把春風得意寫在了臉上。
“昨天你給府上的掾吏放了假,又正好是放紙鳶的時節,她們自然能猜到。”
“淵兒乾嘛板著臉啊?下次的風箏我親自給你畫!”
“要我開心還不簡單,你少說兩句。”陸淵兒給自己好斟茶,立刻把茶壺放回原處,完全無視陳百世口渴難耐的眼神。
陸淵兒自小隨師父住在山裡,無法領略這湖中之景的妙處,她便獨自在船艙裡打盹。
待她醒來,隻見陳百世站在夾板上望著湖麵沉思。
“你有心事。”她走上前,接著問道:“是想和我說嗎?”
“嗯,稱意說她想出府,找個好人家嫁了,你著麼看。”他像在解釋似的說:“她不喜與人交往,唯獨與你交好,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隨她的意吧!我想她快樂開心一點。”陸淵兒說出這話時把自己嚇了一跳,她有自己的私心,她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張網裡。
一張她不願掙紮脫身的網。
陳百世與稱意兩情相悅,這是她知道的。他們之間打不開的心結是什麼,是她不知道。陸淵兒可以讀心,可稱意總是幻想到一半就打消與陳百世長相廝守的念頭,隻要她不去想,陸淵兒就無從得知。
既然不知,那就裝糊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