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整這麼一出戲……”
“自然是為了詐她。”周璟玄冷著臉,從容淡定,“她什麼都不懂,旁人唬住她,她便慌了。”
夏婉頷首,“好在未辱將軍之命,對了……世子身上的魚腥草味,還真是獨特。”
“隻要能讓江若清惡心,什麼味都好。”
林昭言嘴角揚起一抹極淡的弧度,幾乎讓人察覺不到。
夏婉告退,臨水堂外隻剩下林昭言和周璟玄兩人。
“先離開這兒吧。”林昭言說罷,便欲往宮道上走去。
“將軍怕不是忘了,我們可是要避嫌的。”周璟玄幽幽開口。
這個詞是這麼用麼?林昭言愣了一瞬,但是想不出怎麼反駁。
“往小路走吧。”周璟玄邀約。
但這樣,是不是會惹來誤會?
周璟玄才要改口,便聽見林昭言乾脆答應,“可以。”
兩人往東側林邊的鵝卵石路上走著,並肩而行,距離極近。
周璟玄下意識放輕了呼吸,全部注意放在身畔的林昭言身上。
而林昭言心無旁騖,隻是在思索著江若清的事情。
“你手上那隻耳墜,是江若清的麼?”林昭言倒是不知周璟玄從哪裡掏出來的,這耳墜竟然讓江若清方寸大亂。
“是,是那日中秋宴,我從地上撿到的。”周璟玄伸手至林昭言麵前,掌心裡躺著一隻玉蘭花耳墜。
周璟玄嚴肅道,“這玉是羊脂玉,成色上佳,貴重無比且十分稀有,不是小小江府的小姐有機會得到的。”
“她好似很寶貝這耳墜,卻又不敢讓江夫人知道耳墜的存在,估摸著是有人送給她、或者交易所得,且對方的身份不宜讓他人知曉。”林昭言分析道。
“不錯,”周璟玄收好耳墜,“我會派人去查查這耳墜的來曆。”
“隻是恐怕難以查到。”林昭言搖頭,“先試試吧。”
“今夜多謝將軍陪我唱這出戲了,”周璟玄揚唇,假模假樣地拱手,十分調皮,“周某感激。”
林昭言有樣還樣,“不敢不敢,隻當是還世子的人情罷了。”
兩人在鵝卵石路的儘頭分開,林昭言朝清風台而去,周璟玄等了片刻,才跟了過去。
林昭言被宮人引至坐席,周圍儘是些她不認識的官員,一見到她臉上便堆起了笑,滿嘴的客套,喋喋不休。
頭疼……穿越就穿越,為什麼不給她點記憶?
好在林昭言許久未回京,也素來孤僻,沒同什麼人打過交道,故而他們也會自報家門。
從禮部到吏部,從尚書到侍郎,林昭言一一見過,洗塵宴還未開始,她便已經坐不住了。
雖然前世應酬也多,但她可不用顧忌太多,今時不同往日,須謹慎才好。
“林大人,”李銜瑾拱手,掛著淺淺的笑容,如明月清風,“若是累了,不妨我們先落座吧?”
林昭言鬆了口氣,也揚唇,“好啊,請。”
“請。”兩人座位相鄰,也不知是否是有意為之。
李羨瑜坐在兩人斜對方,眉目帶笑,滿意十分,“真好啊,看來哥哥拿下將軍,指日以待。”